慕棠从浴室拿了干毛巾沾了水，本来准备给他擦擦脸的，结果，听到那些不中听的话，当即把毛巾捂他嘴上了，怒喝道：“别装醉卖傻，再嘴贱，我就生气了！”

  事实证明，程川是个怂包，听到这话妙蔫了。他闭了嘴，睁着半醉的眼睛握住他的手。慕棠的手修长白净，骨节分明。他紧紧握着，忽然贴到了脸上。

  “又发什么疯？”慕棠吓了一跳，急忙收回了，心里有点膈应。他尚不习惯跟男人这么亲昵，除了陆烨之外。

  程川在试验，觉得慕棠还是很排斥男人的。所以，又哭又笑：“你不喜欢男人的。慕棠，你不喜欢男人的。”

  真醉了！

  醉傻了！

  慕棠不想搭理醉鬼，拿了毛巾给他擦了脸，扶他往床上去。

  程川醉得脚软，站不稳，可身体笨重，慕棠吃不消。

  陆烨在床上跟顾霖说话，但余光一直注视慕棠这边的动静，见他扶不住程川，立刻下了床，过来帮忙。他轻松架着程川一条胳膊，扶着他往床上去。快到床边时，程川在他耳边说：“我不会让你带坏慕棠的。休想！休想！”

  陆烨觉得自己白瞎了好心，直接松了手，把他推床上去了。

  程川重重栽在床上，好在床上被子厚，不然准得闪着腰。太坏了！他气得指着陆烨：“坏小子！坏小子！”

  慕棠听得心烦，扯吧扯吧被子把他盖住了。

  “你就不能正常点吗？”

  “我很正常，你们不正常。”

  “好，那我不正常，你自己正常吧。”

  “不行，我们一起正常，让陆烨一人不正常吧。”

  这对话太诡异了，顾霖听得一头雾水：“陆哥，程川在说什么啊？什么正常不正常？”

  陆烨眼神有点冷，但面色并没有显露。他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说：“他喝酒喝醉了，脑子不正常，你有事就去忙吧。”

  顾霖这个时候想起他的毛线团了，笑着说了再见，转身出了宿舍。

  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

  慕棠站在程川床侧，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陆烨怕他被程川的话伤到了，忙把人搂怀里，一起坐到床上，安慰道：“你别搭理程川的话，估摸着就是妒忌我们的感情，故意说那些话来给我添堵。”

  慕棠倒不是被伤到，而是很无奈。他紧紧抱住他，头搭在他的肩膀，低声说：“程川是我兄弟，我亲人不多，如果他不理解我，我会很伤心。”

  他没有多少在意的人。除了父亲和奶奶，程川算一个。如果他不理解他，兄弟情很难维持下去。他不想失去这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