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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异端审判Valentine —上篇—(1 / 2)



Q 「情人节怎么过?」



平凡的男高中生「一如往常。何况我完全不在意www」



平凡的女高中生「就、就一如往常啊?何、何况我完全不在意啊?」



成熟的女高中生「……那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过的喔。」



百合女高中生「这次一定要送给学姐——我自己。」



实验狂「制作特别调配的巧克力。能轻松迷倒轮回的那种。」



1



「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生或死。」



千种学姐气冲冲地将食指伸得笔直。如同随时会弹出泳装的雪白隆起,顺势大幅晃动。



这句话听起来相当反常,但我们并非身处战场或异世界,而是一如往常的化学实习室。不过讲桌前面摆着大型塑胶泳池,酝酿出些许反常气息。



泳池是成人也能玩水的特大尺寸,直径将近三公尺。池里有一只手脚被铁丝绑在椅子上的可怜羔羊——也就是我。



「慢着……这是什么状况?我做了什么?」



「这是我要问的!所以你正处于生死的界线——呃,生×死?」



千种学姐晃动着水(与胸部)歪着脑袋。



我不明所以脑袋一团乱,学姐在我面前发出「唔~~」的声音思索。



「哪个该摆在前面呢……?记得有句话是攸关生死,但也有死生之交这种说法。话说回来,『死×生♡交』字面看起来会让人脸红心跳耶!」



「……呼吸为什么变急促了?所以说,这是什么状况?」



「差点忘了!轮回学弟,你要是不讲真话,就会攸关生死喔!」



「所以说,要讲什么真话?」



「也不准装傻,乖乖招供自己的罪吧,否则要处以忏悔之前绝对不停手的搔痒之刑!」



「所以我再怎么样都得认罪吧!」



我嘴里如此吐槽,心想「这样反倒是天堂」,但我绝对不是变态,是极为平凡的健全男高中生……不过,男高中生大致都有变态倾向。



动弹不得的我周围,是一如往常的成员。



我的天使,我们这个奇特社团的社长——千种学姐。



不惜进行残忍人体实验的疯狂科学家——茧,



是表妹又是继妹,令人感觉到复杂家庭关系的同学——有理。



三人都身穿泳装,学姐是可爱荷叶边的粉红色、茧是大幅露背的黑色、有理是微透肤色的白色。由于刚玩水结束,泳装紧贴肌肤,即使讲得保守一点也叫作天堂。



我脸红移开目光,学姐抓住我的头,硬是转回正面。



「好啦,轮回学弟,怎么样?搔痒之刑是脱掉衣服才执行哦。」



学姐带着微泛红晕的脸蛋威胁,白细的手指有如生物蠕动,放开我的头伸向下腹部。



「咿……学姐请住手!你想做什么!」



「小理,轮回学弟的弱点在哪里?」



「大腿。大腿内侧。」



「有理,你在说什么!不准多嘴!」



「少罗唆,变态!不准跟我讲话,恶心!」



「讲出大腿内侧这种话的家伙,没资格说我变态!」



「叫作内裤哥的变态家伙没资格这么说!」



「有理!那是——!」



「啊?轮回学弟,内裤哥是什么意思?」



「千种学姐,没事!别抓这种奇怪的话柄!」



老实说,我摸不着头绪。但我似乎莫名被迫得做出抉择,而且选错将会造成天大的后果。



学姐将会就这样脱掉我的裤子,而且摸我的大腿内侧——可以形容为我的小兄弟或是男子汉夙愿的某个部位,不可能不会「变大」。



这样很不妙。非常不妙。



我硬是让灼热的头脑运转,进行思考。



……话说,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状况?



2



放学后,班会时间一结束,我提心吊胆走向西栋大楼。



西栋是理化室或视听教室这种特别教室较多的区域,我混在值日打扫的学生中顺流而行。



校内的气氛明显浮躁。



今天应该是整年当中,学生们心情最难平静的一天。



二月十四日。无人不知的情人节。



这一天肯定是恋爱高中生的「特别日子」,说不定学姐她……我也想期待这种奇迹。



但我基于特别的隐情,不能只抱持浮躁心情。



第一个原因在于今天是「母亲的忌日」,另一个原因——



我的注意力自然移向背上的书包。



书包异常沉重,重量大多来自历史资料。「五题两百字的申论题」这个作业,对高一的我来说相当吃力,所以我去图书馆借资料。



不过,这只是我书包沉重的一半原因。



想到夹在资料里的「那个东西」,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



至少要在社团活动结束之前维持平常心。只有千种学姐,绝对不能让她察觉这个东西……



「轮回学弟,今天真早。」



忽然传来叫我的声音,使我跳了起来。



千种学姐站在我身后。我现在眼中大概亮起心形的灯。



不过,我的心形光波无法传达给比常人迟钝两倍的学姐。



「轮回学弟,怎么了?我不该叫你?」



我努力平复心情,先从一如往常的对话开始。



「千种学姐,我的名字不是轮回,我是姓『花轮』名『回』。」



「我的名字也不是照训读念『Chidane』,是『Chigusa』。」



「轮回听起来很像死板难相处的学者吧?」



「应该说感觉很瞎。」



「你这样称呼我,是基于这种心态?」



「轮回叫起来比较顺口啊~~」



「这已经不是顺不顺口的问题吧?」



学姐对我露出如同春日阳光的甜美笑容。



「那么,只要你用『Chigusa』叫我,我就叫你『回』♡」



唔喔!学姐叫我的名字!



以悦耳声音播放的这段甜美声响,我将它储存在脑中的硬碟。



「来,叫我『Chigusa』吧,这样你就能摆脱『轮回学弟』这个称呼。」



「知……知道了。那个,Chi——」



「Chi?」



「——dane学姐。」



学姐叹出一大口气。



「轮回学弟真没骨气。」



话语之刃狠狠刺中我。



我不太甘心,像是回击般低语:



「男生必须下定很大的决心,才能对重要的人直呼名字。」



「啊……?意思是,那个,难道……」



回击成功。学姐头昏眼花,脸颊羞红。



她的双手手指在胸前转啊转,好可爱,大概是在恋爱方面没有抗性。虽然我没资格说别人,但学姐完全没有异性缘……



数秒后,学姐如同梦醒般恍然大喊:



「糟糕!我差点又被轮回学弟骗了!」



「『又』是什么意思!我没骗过学姐!」



「连叫女生名字都会犹豫的窝囊小弟,不可能讲这种像是身经百战小白脸的话。」



「身经百战的小白脸是最差劲的人种!至少请形容为男公关吧!」



「轮回学弟,听好罗?」



学姐竖起食指探出上半身,一副训话的样子。



「所有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小白脸,」



「……又是学姐擅长的罕见论点。这是什么意思?」



「以男生的状况,就是希望依赖大姐姐给钱过生活的懦弱心态。」



「……以女生的状况呢?」



「就是希望包养无家可归美少年的慈母心态。」



「迷恋美少年却是慈母?为什么学姐对女生这么宽容!」



「我……我可不是偏袒喔,所有女生天生都是慈母。」



「……不过对象只限于美少年?」



「没那回事,只是如果对方是美少年,温柔程度会倍增。」



「这么计较!」



「男生也会对美少女比较好吧?」



「这……这个嘛……」



「所以『所有人心中部有小白脸』的论点QED(证明结束)!」



「嗯,原来如——慢着,不对不对!完全没证明啊!」



危险,差点就被这种偏激论点说服了。



学姐果然不可小觎。我拭去额头的汗水。



「不愧是千种学姐,以神秘说服力灌输偏激论点的气势……难怪叫作疗愈系火箭引擎。」



「没人这么叫啊?只有轮回学弟这样叫吧?」



「女生喜欢美少年,所以我具备小白脸气质,这种想法是三段式火箭。」



「突破平流层?唔唔~~我被瞧不起了?」



疗愈系火箭这种说法,并不是我原创的。



实际上,基于「某方面」的爆发力,众人把学姐视为火箭。



这类似一种疾病,要是学姐的引擎点火,整座学校会遭受莫大损害。



只要这具惹事的棘手火箭没发动,她就是开朗又照顾他人的温柔美女。但是有点卑劣!



「轮回学弟,所有人心中都住着迷恋『辽小弟』的大婶吧?」



「又跳到毫无脉络的话题了,这是什么意思?」



学姐叹气看向手表。



「两个太太站在路边聊天,就会完全忘记时间。」



「这和『辽小弟』无关吧!」



「辽小弟很优秀喔,屁股很可爱,而且又会帮忙赚好多钱♡」



「直接讲得这么卑劣?」



「嘿嘿,那就走吧,到我们的社办。」



她温柔微笑,轻轻抓着我的手。



自然得若无其事,如同姐姐牵起弟弟。



我觉得,学姐这方面确实像是慈母。



我和千种学姐手牵手,走上夕阳照射的阶梯。



这是令我希望永远持续的幸福时间。



胸口充满暖意。直到五年前,我每天都陶醉在这种幸福心情。



不,其实直到最近,这种幸福都近在眼前……似乎如此。



我下意识以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左胸。



坚硬的触戚。内袋收藏着母亲的遗物——怀表。齿轮咬合的震动如同心跳传来。



徜徉在幸福与戚伤情绪没多久,化学实习室映入眼帘。



金属门看起来很坚固。这个房间具备气密功能,空调也是电子控制的高级机种,连带使得隔音效果也非常优秀,稍微吵闹一点也没问题,是最适合我们的社办。



千种学姐晃动栗色长发,小步迅速走到门前拉门把。门微微开启的瞬间,里头喷出紫色的空气。



「呜呀?茧真是的,又在乱来了吧!」



迎接我们的,是摆在讲桌上的大量实验器材。



烧杯、烧瓶、神秘粉末。酒精灯是点燃的,颜色似乎有毒的液体正在沸腾,就像巫婆熬药的大锅。



制作这锅液体的巫婆——应该说企鹅,在讲桌前面玩手机。



「喂,茧!给我打开窗户啦!」



千种学姐连忙开窗,将空调开到最大,赶走混浊的空气。



接着她以手帕擦拭茧被熏黑的脸,茧面无表情任凭摆布。不晓得该说她们是母女,是姐妹……还是饲主与宠物。



「轮回,没礼貌。」



茧蕴含伶俐知性的双眼看向这里。



我似乎不小心说出口了。但我无视于茧的责难。



「又在做什么怪实验吗?这绝对是毒气吧?」



「不是毒,只是大量摄取会有危险。」



「那就是毒啊!」



「不是。水也一样,大量摄取就有危险。」



「……是吗?」



「人类摄取五大桶水,就会溺死。」



「那当然!话说这是强词夺理吧?」



「轮回学弟,对不起,别责备茧。」



学姐向前一步袒护茧,我立刻停止吐槽。



学姐非常溺爱茧,我则是对学姐百依百顺。



我完全收起话锋,提出其他询问。



「茧,记得你说过这周轮值打扫?你从什么时候就在这里跷课没打扫?」



「三……」



「三?下午三点?」



「……堂课左右。」



「居然是第三堂课!所以你今天只上了两堂课?」



茧微微睁大双眼,但是得认真观察才看得出来。大概是「不会吧」的表情,或是「连这种事都不知道?」的表情。



总之,茧以自己的方式表达惊讶之意,接着这么说:



「我起床的时候,第二堂课已经上完了。」



「跷一整天?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不良学生!」



「轮回学弟,别责备茧!茧是有心就做得到的孩子,只是稍微比别人没干劲!」



「只是跷课大王吧!」



学姐彻底溺爱茧。不是「掌上明珠」,是「掌上明茧」。



「先不提跷课,既然你第三堂课就在这里,代表这间教室今天没上课?」



「这里几乎没在使用。」



茧得意洋洋挺起平坦的胸口。搞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嚣张。



千种学姐接续她这句话说明:



「这里有很多昂贵又专业的实验器材,但一般不会做这么高阶的实验,所以大多在第二理科室上课。」



依照学姐的说明,第二理科室是化学与生物教室,而且和学生教室同一栋大楼,换教室时很轻松。除非不同班级刚好都要上实验课,才会特地使用西栋这间教室,这种状况很罕见。



像是最新的离心机、电子显微镜,这里具备各式各样的机器,隔壁的准备室也保存许多特殊药品。等同于大学规格的设备放在这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样啊……我一直以为是三年级使用这里。」



不过,茧午休时间确实在这里。那时有见到她,也有和她说话。我回想学姐的条纹,接着想起无谓的事情,心情变得黯然。



别想别想,不要想情人节的事……



我慌忙回到刚才的话题,借以改变意识的矛头。



「原来如此……茧抓准这里很少有人使用,就非法占据这里进行下流的人体实验。」



茧的扑克脸出现些许变化,半闭着眼。



「轮回,你把我当成什么?」



「社办之主,或是栖息在社办的妖怪企鹅。」



「企鹅?什么意思?」



「化学实习室栖息着一只巨大企鹅——这不是本校的七大怪谈之一吗?」



这间学校也有七大怪谈。以「学生神隐事件」为首,「西栋潜伏凶恶杀人魔」、「深夜听得见啜泣声」、「女更衣室出现偷窥狂」等等——总之,更衣室这一项得尽快采取对策。



「要是被实习室的化学企鹅绑架,就会成为诡异药物的白老鼠。」



「这么说来,确实有这种事。」



「真的有?不是传说?难怪大家会怕!」



茧一副认同的模样,千种学姐却大为愤慨。



「这是怎样!好过分!好没礼貌!」



可爱的茧成为怪谈主角,学姐似乎很生气。



「茧确实是黑白双色,但被当成妖怪也太过分了!而且啊,轮回学弟,所有人心中都住着阿德利企鹅。」



「……这是什么稀奇的论点?」



「是在面对天敌豹斑海豹的时候,推同伴去牺牲以求自保的利己心态。」



「它们心态不会这么卑劣!群居是一种生存战略!」



「我能体会阿德利企鹅的心情……因为我也是弱小的人类!所以,『把茧称为企鹅的说法很没礼貌』的论点QED!」



「总之……我并不反对。」



学姐栗子色的天线头发倒竖,拼命出言袒护茧。这样的学姐好像保护小猫的母猫,非常激发保护欲。



「那是什么色眯眯的表情啊,色狼?恶心死了,色狼。烂透了,色狼。」



语尾全部是「色狼」,这种相当差劲的话语传入耳中。



转身一看,一个女生双手抱胸,站在通往准备室的门前。



凶巴巴板着脸的倔强表情,斜眼瞪我的样子如同心情不好的幼犬,令我感觉到一种不晓得是强是弱的攻击性。小小的嘴唇噘成「ヘ」的形状,以自己的方式展现不高兴的情绪。



明明许多基因和我相同,外表却秀丽得惊人。细致肌肤水润光滑,反射夕阳闪闪发亮。



在我的注视之下,有理忽然出现可疑举动,红着脸忸忸怩怩。



「看……看什么啦,色狼。」



「……有理,原来你在啊。」



「在啊!不行吗?」



她含泪发怒,或许是剐才的毒气熏到眼睛。



总之,我提出理所当然的疑问。



「你怎么是从准备室出来?」



有理露出愉快的表情哼笑。



「呵呵,怎么了,想知道?居然想详细掌握继妹的行动,你这个恶心男!」



「这和恶心无关吧?啊,难道说……你躲起来想吓我们?有理真幼稚。」



「不是啦!是逃离现场避免吸到可疑气体啦!」



「嗯,我知道。」



「我被耍了?这种色狼……我要修理你!」



我只是稍微消遗,有理却满脸通红忽然跳起来。



她猛蹬讲桌跳跃,百褶裙轻盈飘扬,脚跟重击我的脸颊——我转圈飞到实习室角落。



「小理,不可以啦!不能在社办施展后回旋飞踢!」



千种学姐难得厉声斥责,有理终究感到惶恐。



「学……学姐,对不起,这家伙讲得太恶心,我不小心就……」



「不恶心吧?应该说,没有严重到要施展神秘的大绝招吧?」



「轮回学弟,不可以在社办打架!」



「对不起!我今后会小心!」



我以最敬礼打退堂鼓,有理见状额头冒出青筋。



「什么嘛,窝囊。有意见就给我讲完啊,色狼。」



「我没意见,我是学姐至上主义。」



「真的很恶心!如果学姐要你去死,你会去死吗?」



「当然会去死,而且是乐意去死!学姐,请命令我去死吧?」



「咦咦?轮回学弟,我不会说啦!」



学姐吓一跳往后跳,就这么走向茧。



茧正在清理讲桌,学姐大概是要去帮她吧。



我莫名抱持落寞心情目送。有理如同看透般低语:



「你投注再多感情,学姐依然是茧至上主义。」



有理说到我的痛处,使我板起脸。



「……这种事我知道。」



「茧应该是自我至上主义。」



一点都没错。茧完全是我行我素,肯定把自己放在第一顺位。



「至于我……」



有理的声音忽然带着情感,以诡异的火热视线瞪向我。



「哎,有理应该也是自我至上主义吧。」



「……我莫名好想踩你的脸,很想用室内鞋在你的脸上踩个痛快。」



「这样的话,你的内裤会被我看光吧?就是你最近买的那套成熟蕾丝内衣——」



「呀啊~~!你为什么知道啦,色狼!」



她说话之前就踹过来了。纯白大腿掠过眼前的下一瞬间,在看见关键物体之前,我的眼前就一片黑。



横向踢过来的鞋底,漂亮地封住我的双眼。



原来如此——话说这家伙腿真长!



「别因为开个小玩笑就施暴啦!你就是这样才被叫『破蛋女王』!」



我一边抗议一边以制服袖子擦脸。



总算恢复视力一看,有理哭丧着脸。



……呃.咦?她为什么哭?应该是被踢的我要哭吧?



在春季,她抬腿踢向前来示爱的男生下体加以击退,这个事迹传遍全校。先不提真实性,至今男生只要和她说话,她就会投以「像要摧毁的视线」,使男生们总是紧靠大腿变成内八。



「喂!轮回学弟,你居然提这个话题,我不以为然!」



千种学姐介入,中止这个话题。



「小理当时很害怕,我很明白,因为我也……」



「千种面对男生示爱的时候,吐了。」



「……啊?吐了?」



「茧,不可以!不堪回首的『呕吐魔』事件,要永远埋葬在黑暗的另一头!」



……学姐不打自招。



我不知道,原来学姐也抱有这种心理创伤……



听她这么说我就想到,学姐每次找班代,肯定都是找女生那位,和男生总是稍微保持距离,甚至会像螃蟹横着走回避。



我的袖口忽然被拉扯,使我回想起有理还在身旁。



有理比刚才更加泪眼汪汪。



「难道你……讨厌我?」



我愣住了。不晓得这股沉默招致何种误解,有理的表情就像被饲主踹飞的幼犬。



「果然……没错……」



「错了!话说你怎么忽然质疑这种事?」



「因为,你每次对我讲话都这么坏心眼……」



「没有坏心眼吧?会踢别人脸的家伙,我连讲几句挖苦的话都不行?」



「怎么样啦?讨厌吗?」



她莫名执著。我叹气说出真心话:



「不讨厌,只是偶尔觉得麻烦。」



「觉得麻烦?所以果然讨厌……?」



「就说没讨厌了,反倒是喜欢。」



「是……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忠诚心吧!」



「我好喜欢你这种容易驾驭的部分。」



「啊……?换句话说,其实是讨厌?我很烦?」



她立刻变得胆怯。这种无限回圈是怎么回事?我的继妹情绪实在不稳定。



我轻拍继妹的头,以温柔话语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