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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1 / 2)



台版 转自 百度冰菓吧



录入:雷姆



1992年7月6日 (一)



临出门前突然想起,于是我决定再打一次电话。这阵子只听得到通话声,对方连接都不想接了。我知道她是故意不接电话,因此也不期待这通电话打得通。



也因此,在响了三声后就听到太刀洗万智接起电话的声音,反而让我吃了一惊。她没有喂,而是以她颇具特色的低音不高兴地发出一声:



“嗯。”



我润了润嘴唇。



“我是守屋。”



电话那头传来小小的叹息。



“你还真不死心耶。是那件事吧?”



我点点头,即使明知太刀洗看不见。又一声叹息变成杂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太刀洗像是耐心教导小辈般,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应该已经回答过了,而且说得很明白。我再说一次,我拒绝。”



“我今天要去找白河,两个人一起谈。”



“你们要两人也好、三人也好,随便你们。我不是一直告诉你们,我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吗?守屋,我劝你最好也把她给忘了。”



真的完全说服不了。太刀洗的确言行一致,有关这件事,这是她一贯的态度。但是就在去年,当我们还是高中生的去年,太刀洗并不是这样的。尽管冷淡,太刀洗还是接纳了她,共度了一段时光,然后笑着送她走。这明明只是短短1年前的事啊。



我用力握紧听筒。



说服以失败告终。在打电话之前,我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了。但是,我不能这样就放弃。



“今天,我们手上有文原收集的资料,也会用到我的日记。白河会把这些资料整理起来,再一步步找出答案。如果再加上你,就没问题了,绝对不会白费功夫的。”



短暂的沉默。我抱着一丝期待。



然而太刀洗却拒绝了我的邀约,态度干脆得似乎那阵沉默只是她把听筒换手拿而已。



“守屋,我并不是因为不想白费功夫才不帮你们的。我说的是,我想忘了她。”



“……”



是吗?我喃喃地说。为什么太刀洗会说她想忘记她呢?那应该不是痛苦的回忆才对。不,也许正因为幸福,如今才更残酷。不管是痛苦还是幸福,太刀洗一定不会回答的。



“我明白了。“



“我很高兴你能明白。”



听筒另一端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些。



“但是,既然找齐了那么多资料……也许,守屋能理出个头绪来吧。”



“等我知道之后再告诉你。”



“不用了。我说过我想忘了她,不是吗?”



说到这里,她突然无预警地挂断电话。因为一如预期,我也不感到失望。能够和她联络上,或许就算不错了。



我拿起放在脚边的包包,里面装的是去年的日记。来到玄关,穿上鞋子,打开门。热气不禁令人皱眉。



沙发太软,让人坐起来不舒服。半冷不冷的空调、浮着冰块的冰咖啡和传进耳里的笑声,让人待起来不舒服。



我算错走路会花费的时间,所以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一点,白河已经准备好了。灰白色的桌上有剪贴簿、活页纸、杂志、新书、文库本、单行本。这些收集来的资料,堆满了桌面。我低头看看那座小山,然后看看白河。



原本只能以清汤挂面来形容的鲍伯头,现在多了几层打薄的痕迹,不规则刀法剪出略微参差的刘海,不久前,这些是不可能在她身上看到的。粉桃与白色相间的条纹背心搭配黑色牛仔裤,并不是我所认识的白河的品味。即使如此,脸部圆润的轮廓与随时都显得困倦的眼睛所带来的温和印象,仍与以前相同。白河いずる,我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和她好好聊了。她的眼睛显得黯然无光。



这是家小小的咖啡店。老板亲自端上冰开水。我没有特别想喝什么,便点了跟白河一样的冰咖啡。



我看到资料旁有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露出摺了三摺的信纸,收信人是白河いずる与守屋路行两人。白河注意到我的视线。



“是文原寄来的……说他很抱歉,不能来。信是写给我和你的,要看吗?”



我摇头。文原竹彦,我和他现在也时常以电话互相联络。有关文原对这件事的想法,我已经听得够多了,事到如今更没有写信的必要。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对什么事都不太关心的文原竟然会写信。这对他而言,应该是最有诚意的表现了吧。一想到这里,我笑了笑。



桌上的资料几乎都是文原收集的。人在他乡的文原,因为无法亲自出席而寄来了一整箱的资料。书没有什么用处,但剪贴簿倒是一大助益。文原这分不带感情的帮助,着实令人高兴。



相形之下——



“万智还是老样子?”



我点点头。



“她之前都假装不在家,今天倒是接电话了。不过她还是不同意,她说她想忘掉她。”



“这样啊……”



“船老大怎么会这么无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