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猫在院中对峙着，就像两个高手临空对决，四目相对中的杀气如两条大江中的江水互相冲击，一个碧绿如蓝，一个火红如血。

这让田远想起黄河壶口瀑布急流而下的那种胜景。

群猫不再嚎叫，胡大山也一动不动地站着，院里只听到山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地声音。

田远也不敢乱动，刀还在手中，门半敞半掩，不管胡大山人品如何，他决定还是出手相助。毕竟没有他刚才那一喊，此时站在院里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了。

“喵――”黑猫轻轻地叫唤，尾巴紧紧夹杂双腿间。

惨淡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慎白的脸，黝黑的猫，如刀刻斧凿的石头。

田远等了许久，心里焦躁不安，心这是干啥？要打就快点打，费什么事？早打完早睡觉。

这时，张黑打着哈欠慢慢地走来，“田远，你狗日的弄啥？趴这看什么？哎呀，走，去撒尿！”

着，他一拉房门。

“吱扭”房门发出清纯地摩擦声。

田远还没来得及话，只听院里的胡大山猛地扑起，手伸的极长，迅捷无比地抓向黑猫。

与此同时，那黑猫喵呜一声，身一扭，躲开胡大山的一抓，如黑色闪电一般扑到胡大山面门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胡大山反应奇速，手肘一弯，揪住黑猫后腿用力朝石头上一摔！

只听砰地一声响后，胡大山和黑猫同时跌在地上。

“咦，胡大山呀胡大山，这半夜三更的，你狗日的跟黑猫过不去干啥？”张黑看的清楚，以为胡大山跟猫过不去。

田远忙拉着他的手腕，低声道：“别动！”

“别动啥呀？你以为你是便衣警察？要不要举起手来？”张黑大大咧咧地甩着田远的手，道：“我去撒尿，你没事趴这干嘛？睡夜症了吗？”

“等一会儿再去！”田远拼命地拉着他，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院里的动静。

只见胡大山和黑猫依然一动不动。旁边的猫开始喵喵地叫着，围着黑猫转着圈。那叫声充满了悲伤哀恸，似乎要唤醒它。

接着，群猫四下散开，或跳出院，或爬到树上跳出栏杆，或跳到房顶朝背后的山上跑去。

猫群散开之后，一团残红色的烟雾从胡大山脑门冒出，朝着房屋飘过。

“就这一下？”田远有点愣，期待中的人猫大战这就结束了，让他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什么就这一下？”张黑不解地问道，他憋尿憋的久，斥道：“这就尿到裤裆里了，你这还拉我干嘛？”

他使劲挣开手腕，走出门，瞄了瞄胡大山，上前踢了踢他，喝道：“起来！你丫的睡这里，不怕被老虎吃了？”

踢了两脚，见他不动，张黑蹲下去看了一眼，吓的往身后一跳，大声喊道：“死、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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