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的厮杀。

天，渐渐亮了。

众人的身体经历过最初的疲惫后，已经完全成了机械状态，只知道去砍、再砍、继续砍。

异能早已经消耗殆尽，只有手里的武器才能给他们安全感。

当太阳升起时，众人终于欣喜的发现丧尸们寥寥无几了。

满地的尸体，黑血染黑了整条路。

每个人身上都挂着彩，自己的血、丧尸的血，已然分不清楚。

最后一只丧尸被苏菡一斩杀。

众人忍不住发出欢呼声。

只是太累，欢呼声也不响亮。

苏菡一头上的帽子早已不见，长短不一的头发湿哒哒的贴在头皮上，黑色的血液还在一滴滴落下。

浑身都是血污，那双眼睛是明亮的，唐刀是闪着寒芒的。

似有一瞬间的迷茫，回过神的苏菡一缓步走过来。

累极的众人恨不得就地躺下休息，但还是往旁边闪了闪，好让苏菡一走到陆湛霖面前。

“你没事吧？”苏菡一哑着嗓子问。

陆湛霖微微摇头。

尽管他因为异能耗尽，头疼欲裂，站了一整晚的双腿正在微微发抖。

但见苏菡一眼睛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他就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坚持。

“对不起。”苏菡一道歉。

她知道她做错了。

她不该抛下陆湛霖一个人。

可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想去救君颜。

她朋友不多，这辈子多了个君颜，又是被她连累，她不想欠人情。

但若陆湛霖有个好歹，她会欣然赴死。

好在，他没事。

陆湛霖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家小姑娘。

这道歉没头没尾，他却奇异的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