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霜听着身旁苏谪的话，心里和叶千城想的大体一致，她忽地问道：“杀不杀人？”

苏谪脱口道：“妖兽都不想杀，何况人！”顿了顿，苏谪又补充道：“有人该杀，我还是要杀的！”

师父的仇，总要报的。

白凝霜沉默不语，苏谪扭头嘿嘿一笑，问道：“你会杀人吗？”

白凝霜瞪了苏谪一眼：“杀你！”

苏谪一缩脖子，讪讪道：“被你杀上一万次我也愿意的。”

叶千城忍俊不禁，偷偷给苏谪一个大拇指。而李芸则是担忧地望向白凝霜，生怕这个冰冷的师妹会忍不住暴起伤人。

张紫泓与林远峰神色怪异，他们近来也领教了苏谪的厚脸皮，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有听见。

赤琰幼狐在苏谪肩膀上听见苏谪所说，竟似开怀不已，在苏谪肩膀上一个翻滚，四爪挠着苏谪的衣裳，弄得苏谪尴尬难当，伸出三只手指捏住赤琰的口鼻，低声道：“小东西，存心看我的笑话！”

赤琰两只前爪抱住苏谪的手指，将口鼻强行拔出，扬起没有睁开双眼的小脸，冲着苏谪点点头……

“要不是看在这家伙救过我，真想把它捏死啊，竟敢当众嘲笑我。”苏谪心里哀叹道。

可惜苏谪没有认清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目前的他应该打不过赤琰。

六人休整片刻，小心翼翼地穿过两只妖兽的战场，踩着沾满鲜血的满地桃花向村外走去，这个桃源般的地方，竟然隐藏着如此令人惊心动魄的秘闻，苏谪经过妖兽骸骨旁边时轻叹一声，道：“愿你们安息！”

“呜呜。”赤琰忽然扯着苏谪的耳朵，发出奶声奶气的叫声，像极了被呛着时的呜咽。

苏谪顺着赤琰伸出的前爪，猛地看见雄妖兽头颅骸骨之中，一团妖异的红色光芒。在满地血水的掩盖下，若不细看，几乎难以辨别。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苏谪惊叫道。

其余几人纷纷转头，看清那团妖异红光后，大家神色一致的严肃。林远峰年岁最长，心智较为沉稳些，他咽了咽唾沫，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好像是……妖兽怨灵。”

叶千城脸色大变：“千年怨气，凝而不散，强行锁住将要消弭的魂魄，成为游荡在人间的怨灵！”

李芸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抓住叶千城的手臂道：“那该怎么办！”

张紫泓低喝道：“什么怎么办，还不快跑，等怨灵成形，脱离妖兽尸身，我们哪里是千年怨灵的对手！”

那团妖异的红光时明时暗，周围渐渐地升起凉意，天空中不知何时开始有乌云聚集。

林远峰抬头一看，叹道：“天有异象，必为妖邪，再不走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白凝霜点点头，像是对还在凝神的苏谪喝道：“走！”

叶千城也道：“我们还是速速回天一门禀报师父，他一定有办法消灭怨灵的，再不然还有天一门长老们，这怨灵轮不到我们来对付。”说罢紧紧握住李芸玉手，递给她安慰的眼神。

苏谪不肯：“我们就不能救救它吗？”

叶千城真是气得牙痒痒：“怎么救？你又不是菩萨！”

张紫泓哼道：“我们一起出手，结果了这怨灵不就是了！”

林远峰连忙喝止：“千年怨灵岂是我们能轻易消灭的！它没有实体，乃是灵魂怨气所聚，我们哪有消灭它的手段，还不快走！”

“我不走！”苏谪倔强道，他想起妖兽临死前的哀伤与绝望，亲手杀死挚爱的痛苦，满心不甘：“他也是伤心人啊！”

“你！”白凝霜心里既有焦急，又有些不清不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