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砚摇头，叹息了一声，“沉烈，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你的能力，我从来没有质疑过。”

  是的，这个男人只手便可以覆雨翻云，他的能力，恐怕比张砚砚认为的还要高。

  可是，张砚砚抬头，看了一眼沉烈，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无奈，“只是，沉烈，你觉得我们这个样子，适合要孩子么？有了孩子，怎么说，是欺骗她父母一见钟情相爱在一起，还是说她的父亲只是为了她的姑姑才娶了她母亲的？”

  张砚砚不是讨厌小孩，相反的，她很传统，很喜欢有孩子在身边的感觉，只是如果涉及到了以后未来百年的责任问题，她会慎重。

  所以……

  她不想以后的孩子烦恼，更不想他们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

  请原谅她的自私，还有无奈。

  作为一个女人，她也想要幸福，想要完整的未来。

  可是——

  不能。

  张砚砚说完好久，沉烈都没有说话。

  良久，他有点闷闷的声音响起。

  “张砚砚，你真的觉得我是为了沉鱼才娶你么？”

  “难道不是么？”张砚砚诧异回头，想到一年前，那沉烈阴森森的调子，忍不住苦涩一笑，“你不是说你不会留活口么，所以我嫁给你，沉鱼才有保障。”

  “你……真是……算了……”身后，沉烈的吞吞吐吐终于让张砚砚有点奇怪，转身过来，看见沉烈一脸的尴尬，还颇有点咬牙切齿愤恨的样子。

  “怎么了？”

  沉烈脸色不好看，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他了，见到张砚砚，只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快点洗，我要洗。”

  “你要洗，你先洗好了。我去给你拿浴衣。”

  终于，可能是张砚砚的低眉顺眼让沉烈心情微微好点，脸色也松了下来。

  “嗯……你是什么沐浴液，这么大的味道……”张砚砚走过的时候，沉烈鼻子嗅了嗅。

  “茉莉的啊，你不喜欢啊……”

  沉烈闻了闻，似乎没有闻出来，倒了一些在手上，有闻了一遍，“不是柠檬么？”

  “……明明是茉莉。”张砚砚抚额，最后后知后觉，为什么他们两人的话题一下子跳跃到如此地步。

  “你先泡吧，我给你拿衣服去。”

  张砚砚看了一眼那个还在使劲的倒出沐浴液闻味道的沉烈，最后深深叹息一声，开门了出去。

  张砚砚再次进来的时候，沉烈已经躺在浴缸，张砚砚拿了衣服，敲了敲门，他也没有醒。

  “我放在门口了。你洗完了，自己来拿。”张砚砚放下衣服，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大老爷的声音又是响起了。

  “给我拿进来。”话中带着的不容拒绝让张砚砚又是叹息一声，算了，心中默念无数声，都是为了以后的岁月和平，和平。

  可是，今天张砚砚似乎有那么点倒霉。

  她没有想到，沉烈很有闲心，研究那沐浴液的味道，然后呢，他一向不爱香味太浓的，所以，最后倒了一大滩在浴室的地板上，只是研究，没有用，当然也没有用水冲走。

  而张砚砚太熟悉这里，当然眼睛不会怎么看路。

  然后悲剧发生了。

  “啊……”

  张砚砚脚下一个打滑，直直的超前冲去。

  可是，前面是沉烈的浴缸，为了避免尴尬，张砚砚用尽全力，往旁边一转。

  结果——

  嘭——

  张砚砚一头撞上了洗脸台。

  “喂，你没事吧？”沉烈也是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张砚砚抚着眼角，眼泪哗哗的从指缝流出来的可怜模样。

  慌忙从浴缸中翻出来，沉烈抱着张砚砚往外面冲。

  “喂，不要吓我……”

  张砚砚疼的全身都在颤抖，微微的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看了一眼沉烈，这……这人没穿方小说西赤啊裸裸的就跳出来了。

  慌忙摇头：“没事……我没事，只是撞到了一下……你……你别这样出去……把我……放在床上就好了……”

  经过张砚砚的提醒，沉烈也是看了一下自己，全身还有些没洗掉的泡沫。

  拿来门口的毛巾擦了擦自己，也裹住自己的尴尬位置，才是来看床上的张砚砚。

  张砚砚的左眼眼睛边，这个时候已经红了一片，隐隐似乎还能看到一点青色，一眼看去，就好像一拳打过去，成了熊猫眼。

  沉烈看到那还在哗啦啦掉眼泪的张砚砚，吹了吹，最后还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哈哈……你……你还真是的，在浴室也能撞成熊猫眼……”

  典型的说风凉话，张砚砚眼睛疼，也睁不开眼睛来瞪沉烈，只能鼓着腮帮子，不爽的嗤气出声，“还不是你倒了一滩沐浴液，害的我跌倒。”

  好吧，经过张砚砚这么一说，沉烈好像也是知道了因为自己的错误，张砚砚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