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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2)


  这样想着,孤独感袭来,不禁又往山下看,想找寻姒昊的身影。

  要是换成自己,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没有友人,茕茕孤立于世,内心不知晓该是多么凄苦,多么恐慌。

  虞苏在树荫中等待姒昊,许久之后,让仍没见着姒昊的身影,很奇怪,他一般午时会回来,今天可能是有事耽误。虞苏感到口渴,舔舔干燥的嘴唇,他扭头注视高台的土阶,还有位于高台上的房子,他好想回屋子里去。

  也就在这时,虞苏听到人语声,还有萧萧的马鸣声。

  是什么人来了?虞苏拄拐,站起身,走出树荫,小心探看山丘之下。

  他看到野麻坡上,出现三个人,正是任昉和他妹妹任葭,另有一位是奴人,唤束。

  “昉。”看到任昉,虞苏很意外,他在上头挥手喊叫。

  任昉闻声,仰头眺望,瞅见虞苏,自语:虞苏?他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昉,我是虞苏啊!”虞苏在上头用力挥手。

  他怎么也想不到任昉会到姒昊这边来,出现在他眼前。此时的虞苏,无聊且孤独,见到熟人才如此高兴,倒没去想过,任昉的到来,将改变他的处境。

  从牧正家到姒昊家,有一段路程,上次邰东用了将近半天时间——虽然也因他有木车要推,延误行程。两地要是再近点,当时邰东行程没那么匆忙,虞苏显然会被送往牧正家养伤。

  “小苏?你怎么在这里!”任昉终于确认是虞苏,相当意外,大声应和。

  按行程,今日虞苏本该在仑城,怎么还在角山脚下,并且在这位叫吉蒿的牧人家里,实在是件离奇之事。

  “兄长,是那位苏吗?”任葭也还记得虞苏,她露出好奇的表情。

  任昉应道:“是他!”

  任葭说:“那苏怎么不下来?”

  此时,任昉已留意虞苏拄杖,任昉扫视四周,迅速找到一条上去的山道,他对妹妹说:“我上去找他。”

  “束,你去喊吉蒿,叫他把羊赶上来。”离开前,任昉还不忘叮嘱奴仆。

  “兄长,我也要去。”任葭跟上去,踏上山道。

  通往落羽丘的山道并不好走,任昉大步在前,任葭紧跟在后,任昉回头说她:“路那么难走,你别跟上来。”

  “唔……”任葭脸上有委屈,自从母亲去世,她就变得多愁善感,还没从失去亲人的忧伤里走出。

  “来,抓着我的手。”任昉无奈,伸手牵她,只好让她跟着。

  俩兄妹走到截堵路口的木栏前,任昉撞开木栏,嘴里念着:“竟将家按置在这上头。”

  任昉回身远眺,四周山林收揽入眼,陡斜的山丘,唯此一条道,这落羽丘真是个好地方。任昉也只是一眼,一声感慨,他没多做停留,继续攀登。

  任昉携带任葭登上落羽丘,落雨丘上,虞苏早就守在路口,等候他们。

  “小苏,你腿怎么了?”任昉一眼瞧出虞苏脚有伤,虞苏的左小腿袒露,缠着布条,布条裹住绿汁的草药。

  “我不小心在下面摔伤……说来话长。”虞苏无奈笑着。

  任昉看虞苏拄拐站得辛苦,他把虞苏背到高台的土阶前,让虞苏坐下。也就在土阶上,虞苏语气平缓,和这位牧正的儿子讲述他摔伤腿,滞留在这里的事。

  听完虞苏的话,任昉说:“到我那儿去,吉蒿他要放牧,照顾不来你。”

  大热天,把虞苏一人丢在屋外,也不怕把这细皮嫩肉的少年晒伤。何况在任昉看来,姒昊为人冷漠,很难想象虞苏如何跟他相伴两天。

  虞苏摇头说:“他对我很好,还把睡觉的地方让给我。”

  姒昊把他照顾得很好,当然这位牧羊少年,为照顾他,一天要往落羽丘里跑好几趟,实在麻烦他了。

  两人交谈时,任葭先是在虞苏身边转悠,听虞苏和兄长说话,后来无聊,独自登上土台,站在姒昊的房屋外张望。她对这里相当好奇,高高的土台,四周野花野草,土台正中有一个小小的屋子,真有趣。

  “真看不出来,他是个古怪的人,不爱说话,刚来那会还以为是哑巴。”任昉听虞苏的话,很惊讶。

  春日姒昊突然出现在角山下,任昉父亲对姒昊的身份讳莫如深,但是任昉看得出来,这人不是奴人,他沉默寡言,离群索居,像似有意在隐藏着什么。

  虞苏认真说:“吉蒿不古怪。”

  想来姒昊因为寡言,可没少被人误解,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每天帮自己换药,照顾自己饮食,还要将自己背来背去。

  “定是他人过来了,我去和他说,你跟我们回去。”

  任昉听到羊叫身,连忙起身,探看下方,果然见羊群陆续登上野麻坡,姒昊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姒昊:总有刁民想抢朕的老婆。

  鱼酥:并不想离开。

  第12章 这边挺好

  羊群被撵上野麻坡,姒昊扬鞭在后,束和大黑,在羊群两侧驱赶。二十多头羊,养得肥壮,健康,都有着光泽漂亮的毛。

  咩咩的羊叫声成片,传上落羽丘。

  落羽丘上的任昉对虞苏说:“小苏,你随我下去。”

  “我……”虞苏犹豫,欲言又止,他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任昉打断,任昉蹲下身,殷勤说:“我背你。”

  “不用,路不好走。”虞苏的拒绝脱口而出。

  他此时感到矛盾,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要跟随任昉回去,或者要如何去拒绝,拒绝是否太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