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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1 / 2)





  乘人之危……

  我妈从小告诫我们,要做好人,行好事。乘人之危,必定不算是好人好事。

  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当好人?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黑暗的念头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我为什么不能卑劣?为什么不能自私?凭什么别人可以我不行?

  我都要死了我忍什么?当什么正人君子?

  是他先认错人的,都是他的错。

  我这么痛,我这么痛……

  这段日子压抑的痛苦与忿恨,火山爆发一样喷发。

  五指插进冉青庄汗湿的发里,强硬地将他扯离自己的脖子。他微张着唇,呼吸急促,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哝。

  按着胸口,将他按回床里,他还想起来,我直接骑在他腰间,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我要得到他。

  我要得到他。

  脑海里疯狂盘旋的,唯有这五个字。

  哪怕做一个小人,哪怕万劫不复,我也要得到他!

  第66章 你就是那只可怜的白天鹅

  从教室窗户望下去,冉青庄带笑的脸;篮球场上矫健的身姿;空荡教室内,托着下巴发呆;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满是镜子的舞厅里,投影出的高大身影;教我开枪时,背脊抵着的,坚实的胸膛……

  我不确定这能不能叫做梦,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冉青庄,不同时期的他,不同场景的他,最后画面定格在他对金辰屿说,用三刀换我的命。

  一刀扎透掌心,我的心脏紧缩起来,猛地从浅睡眠中惊醒。

  窗帘缝隙中透进来一点明亮的光,能听到外头响亮的鸟鸣,我眨了眨眼,心跳因梦到的内容久久无法平复。

  缓缓撑起身,薄被从肩头滑落,四周扫视一圈,记忆慢慢复苏,开始想起自己干的好事。

  我捂住脸,从头顶到脚底心都在发烫,整个羞愧不已,不明白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季柠,你真的是老季家的种,纯的!等下去了跟老季也算是有共同话题了。

  冉青庄不在屋子里,身旁床铺没有余温,不知道是不是醒来看到我刺激太大一气之下走了。

  身上除了睡觉闷出来的些微细汗,腹部腿间都很清爽,床单也换过了,应该是冉青庄酒醒后做的清理。

  他竟然还给我做清理?

  我一个乘人之危的,他不恶心得打我一顿出气就算了,竟然还给我做了清理……这样一对比,显得我越发不堪了。

  我可真是个人渣啊。

  捡了放在床尾的衣服穿上,我双腿虚软地下了床,没走几步,小腿肚开始打颤。

  扶着墙走出卧室,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地上还残留着昨晚那只玻璃花瓶的残渣,仍然不见冉青庄的踪影。

  他该不会真的走了吧?要走也是我走啊,我去医院看看脑子,看是不是更严重了,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没人性的事?

  从厨房搬来垃圾桶,小心捡拾地上的玻璃碎片,太过于沉溺自己的思绪,连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人都没察觉。

  “小心弄伤你的手。”

  手一抖,一大块玻璃碎片从指尖滑落,砸在地上,碎成了更小的几块。我尚在怔愣中,身体便被人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到了一旁的边桌上。

  冉青庄好好站在我面前,手上没有行李,脸上也没有控诉的泪水。

  他抽过两张纸巾,一点点将地上的碎玻璃渣捏住了团进纸巾,丢入了垃圾桶。

  我呆呆看着他,一时都忘了从桌子上下去。

  他清理完了玻璃渣,抬头见我还坐在上头,有些诧异:“下不来?”

  他态度这么自然,要不是我现在腰腿还疼着,花瓶也确实打碎了,都要怀疑昨天喝醉的是不是我。

  “你刚刚去哪儿了?”我勾住他的脖颈,任他揽着我的腰将我从桌子上抱了下来。

  放我到地上,他没有即刻松开手,而是隔着t恤揉了揉我的侧腰:“洗床单,天台上晾衣服。”

  腰本来就酸痛,被他一揉膝盖越发软得根面条似的,站都站不住。我只好靠在他身上,双手攀附着他,仰起头与他说话。

  “你要是气不过想打我一顿,我绝对不会反抗的。”

  他手上动作一顿,面色古怪道:“……我为什么要打你?”

  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要烧起来,烧得我眼底都微微发热,颤着指尖,我垂下眼,难以启齿道:“就是……我……我知道你认错了人,但我……没经受住诱惑……这样,你打我一顿吧,昨晚的事我保证不说出去……晚上我搬去和陶念他们一起……你看,你看怎么样?”

  腰上的力道陡然增加,使我整个腰腹都牢牢地贴着冉青庄,不留一丝空隙。

  “季柠,你昨晚还记得多少?”

  还记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