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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关于他(1)(1 / 2)





  咕噜咕噜冒着泡泡的一口锅里散发出浓郁的味道。

  陈澍盯着锅里切得跟手指一样粗的酸笋条,陷入了沉思。

  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听雨说的“螺蛳鸭脚煲”,居然堆了这么多味道刺鼻的酸笋。

  这一堆还堆满了整整一锅。

  他可是个连螺蛳粉都不会轻易尝试的男人。

  偏偏林听雨还不停往他碗里夹酸笋条:“啧啧,这味道太香了,我口水都要掉下来了。陈澍,你尝尝这个酸笋啊?”

  “……”陈澍一脸抗拒。

  “得了吧你林听雨,人家不吃你就别逼着人家。”坐在一旁的顾眠看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陈澍,吃螺蛳。”

  螺蛳……

  陈澍艰难地看了一眼锅底密密麻麻黑黝黝的螺蛳壳。

  “鸭脚啊!鸭脚好吃的!”不知死活的刘飞扬夹了个鸭脚放进陈澍碗里。

  “……”

  陈澍吃东西非常挑剔。

  绝对不吃诡异的东西。

  也不吃气味刺鼻的东西。

  更不吃动物的内脏和脚啊爪啊头啊。

  今天林听雨往他嘴里塞的那块猪肠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很好吃的!”

  那三个自来熟的家伙还在极力推荐。

  陈澍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默默地把旁边的捞面扔进锅里,涮了涮,然后夹进碗里。

  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抗拒。

  林听雨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还满脸遗憾:“啧,陈澍,你这不吃那不吃的,也太挑食了吧。”

  陈澍没理他。

  汤底是酸辣口味的,酸笋的味道虽然闻起来呛,但用来作汤底的作料时味道却特别好。

  汤汁用螺蛳和猪骨熬过,带着笋的酸辣,是一种与番茄锅的酸味不同的热辣可口。

  在这样的汤底里,无论是涮面或者其他什么配菜,陈澍都觉得非常好吃。

  但是酸笋,螺蛳,鸭脚,每一样都恕不接受。

  顾眠用牙签挑着螺蛳肉,放到嘴边,哧溜哧溜吸得带劲儿,动作熟练得像个专门挑螺蛳的:“你们三个怎么混到一块去了?我还以为陈澍这种人是不会跟你们这种差生玩的,没想到一点架子都没有。”

  她的语气很直白,用词毫不顾忌。

  一句“陈澍这种人”让陈澍眉头皱了皱。

  “可得了吧你,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还‘你们’这种差生,明明是‘我们’好吗?”林听雨毫不客气地跟她回呛,“这顿饭还是人家陈澍请的呢。”

  林听雨叫了一扎啤酒,陈澍不忌酒,也跟着他们喝了几杯。

  酒一进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陈澍其实对顾眠这个人没什么印象,或者说在今天之前,他对自己的同班同学都没什么印象。

  他记不住他们的名字,记不住他们的脸,也不想花时间去记。

  除了一个早就认识的特立独行的林听雨。

  在他们笑笑闹闹的说话声中,陈澍大概对顾眠和刘飞扬有了一定的了解。

  顾眠性格张扬,行事犀利。

  刘飞扬为人老实,脑子一根筋。

  他们和林听雨的关系都很不错。

  顾眠喝了酒,说话就有点放肆,脏话一串一串从她口中冒出来,听得陈澍直皱眉。

  但这一顿晚饭或是宵夜,陈澍却吃得还算愉快。

  临走之前,顾眠还拽着陈澍的衣摆不肯撒手,醉醺醺地说:“陈澍,你这种好学生最好少跟林听雨混在一起,你你你别学他。你好好学习,我罩着你!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五小姐’顾眠的大名,看谁敢欺负你!”

  “那谢谢你了啊。”陈澍镇定地从她手指缝里抽回自己的衣摆。

  “神经病。”林听雨骂她,“刘飞扬你送她回去,一个女生成天喝得醉醺醺的,别让她躺路边被人捡尸体了。”

  刘飞扬喝的不多,意识很清醒,连连点头:“好,你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陈澍问:“五小姐是什么?”

  林听雨一愣,随即噗了一声。

  “既脑残又中二的玩意儿。”他伸出手指,搭在额角,颇为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顾眠小学五六年级就在外面混了,认识了一帮同样不学无术的朋友。

  她还跟四个志同道合的小姐妹一起组了个“五小姐”组合,顾眠排第三,自称三小姐。

  “五小姐”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周五放学时带着一群人,骑着自行车到别的学校集合,帮她们的小姐妹撑场打架。

  混到初二以后,“五小姐”已经有了一群忠实的追随者。

  顾眠再去打人时,都不用亲自动手,只需要胳膊一抱,人往边上一站,就会有“手下”自动上前帮她出头。

  可威风了。

  “……是有够无聊的。”陈澍说,“除了打架和看别人打架,你们就没点正经事干吗?”

  “是啊,就这么无聊,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林听雨摸了根烟,正打算点燃,忽然想到陈澍似乎闻不了烟味,又扭头看他,“啊,我可以抽烟吗?”

  “抽吧。”陈澍说。

  于是林听雨咬着烟,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遮在烟前挡风,边点烟边含糊不清地说:“有一回周五放学,我想叫他们两个跟我去网吧开黑,没想到顾眠说没空,她要去四中打一个女的。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那个女的勾引她男朋友,跟她男朋友暧昧不清。”

  “……那为什么不打她男朋友?”

  “我哪知道她的想法,恋爱脑就这样呗,那男的简直就是她的心尖尖。这些年为了那个男的,她几乎把那男的周围所有的女生都打了一遍。”

  “……”

  陈澍突然觉得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