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一样, 他的意识附在某个男人的身上，所见便是那人的视野，仿佛用那个人的身体将他经历过的事情再经历一遍。

  但是这次, 似乎有些不一样……？

  以往都是具体的某些场景, 他看着那人见其他人，听着他们之间的聊天, 但是这次，虽然是同样的情况, 但是让他产生了些微的错乱感。

  因为他这次不仅仅是“看”, 还在接受着相关的信息。

  “父亲。”

  自己的面前, 是个面容平静的女孩。她额上带着红色的纹路，面上一丝神色也无，仿佛只是木然地看着“他”。

  这个人秋博宇有印象。

  她是“他”收下的养女, 因为责任感，他对其多加照顾，在发现她无法控制情绪之后，专门研究出了帮助其控制情绪的方法——将她所有的情绪表达全数切断。

  这是个疯狂的想法, 但是“他”成功了。

  她的情绪失衡来自于仇恨，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她停下。“他”已经提前向那女孩说了可能的后果，对方也同意了。

  之后“他”便发现了养女的天赋, 遂开始培养她，结果因为对其的照顾，让原先的徒弟感觉到危机——其实分析过后，徒弟会有这样的行动并不奇怪, 因为他从未放弃过他的野心。

  徒弟对她下杀手。“他”赶了过去，对徒弟无可救药的性子彻底失望，在救回她之后，便表示将其逐出师门。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赶尽杀绝。

  “他”无法分析出自己当时的行动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你最近进步很大。”秋博宇听见“自己”说道，“‘器’与‘药’两个分支，你在‘药’方面的表现比较出色，其实并不用强求两边在一个水平。你知道的，每个人的天赋都有区别。”

  “每个人的努力程度也有区别。”女孩道，“身为父亲的女儿，我本就应该比常人更优秀，不然——”

  她抱紧了怀中的书，虽然身上的阵法已经将她的情绪表达给切断了，但是一些小动作上仍能看出她下意识的想法。

  秋博宇感觉到“自己”微微舒了口气，像是有些无奈，“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而且，这不是你过来的目的吧？”

  女孩就像是被说出了心事，沉默了一会儿，便道，“父亲，您是不是想进行新的研究？”

  “……”

  “我会努力追上您的脚步，让您能安心地进行研究。”女孩道，“我已经耽搁了您太长时间吧？”

  何必要那么想呢？

  秋博宇，莫名感觉此时的自己能够体会到那男人当时的心情。

  “如何将你培养出来，也可以算作是一个研究。”

  他感觉到“自己”站了起来，似乎是想去安慰那个女孩。

  “很多时候，我只是不知道，除了研究我还能做什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