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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 翅膀不是一天就能画完的。

  他们花了两个多星期的时间, 按照珍稀级/极奢级/传说级三档准备着商品, 小别墅变成了流水工作坊，上下全是羽毛乱飞。

  季渊还在试着画蝴蝶翅膀和蜻蜓翅膀, 越画越感觉之前打的怪少了。

  星星点点的磷光不好表达，翅膀上绒毛般的纹理不好复制——说到底还是笔刷不够！

  没有笔刷怎么打江山！没有笔刷做什么大触！

  伊丝芙抱着最新一刊《靡华周刊》敲了敲门，门口的小铃铛睁开眼睛瞧了她一眼，晃了两下让门自动打开了。

  如今已经早春三月, 城市里绿意盎然到处都开着花, 小姑娘也穿了件活泼轻便的短装，宝蓝色的七分裤很好看。

  她探头进去刚想唤人，差点踩到地上散乱的老鹰羽毛。

  “我的老天……”伊丝芙踮着脚绕开一摞又一摞不明物体，抱着杂志走近他们：“你们这是在忙什么？”

  “做翅膀，”季渊举起一对微缩版的宝石绿蝴蝶翅膀，在他的食指间一翕一张：“我临摹的怎么样？”

  “这不是教堂玻璃窗上的那只蝴蝶吗？”伊丝芙眼睛亮了起来：“画的很像，居然还会动。”

  她这次过来是为了匿名版块的事情，还带了一大盒厨娘做的糕点。

  “你上次出了这个主意之后, 我和父亲提了这件事，他觉得非常有用，加急就把相关的内容赶出来了。”

  第一版的匿名倾诉栏的内容全部都是雇内部人员写的假讯息, 但是被伪装的很好, 指向性和真实度也相当有迷惑性。

  “结果到了第二期, 我们杂志社放在玄脊城的十个信箱都快被塞满了！”

  季渊还在改凤尾蝶翼的长尾, 闻言抬眉道：“效果很好？”

  “我们临时增加了筛选审核的两个新组, ”伊丝芙笑吟吟的把杂志放在桌面上，想起了什么又道：“另外……还有人好像在找这位精灵。”

  其他人动作停顿了一下，神情有些迷惑。

  “他表示重金酬谢线索，寻找一个银色长发水蓝色眼睛的精灵耳男人，”伊丝芙看着露里斯道：“你觉得……会不会是你的家人在找你？”

  梅川不赞同道：“不一定，最好谨慎一点。”

  露里斯握紧了纤长的鹰羽，看着她询问道：“他留了联系方式吗？”

  “我派人去查过了，是个空地址，恐怕转了几道，有刻意的反侦察过。”伊丝芙也觉得这事很古怪，又翻出了一份报告递给了他：“然后我委托其他国家的朋友查了类似的情况，发现那个人确实在到处找你。”

  “还是谨慎点。”季渊看向他道：“要不你给自己上个幻术，以后出门时把外貌隐藏一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三月末一到，日蚀桥第三区突然开了一家新店，编号1001827。

  黑市的店铺大部分都是匿名无招牌，大家更倾向时间久远的百年老店，这样安全性和质量都更有保证。

  可这家新店一开张，不光是在第三区直接引发轰动，连带着整个日蚀桥的商人都开始不由自主的议论其中种种玄妙——

  这家店居然卖的是翅膀！而且不是一般的翅膀！

  店门口的海报和销售手册被一抢而空，甚至当天就流传到了地上城那些贵族的手里。

  『编号1001827：永恒炽华之翼』

  珍稀款：蝶舞纷繁/紫霄流光/花开半夏/寒雪东歌

  起始报价：688万起拍每款限定十份

  极奢款：铂金时代/龙与风之歌/樱花绝恋

  起始报价：1999万起拍每款限定三份 (拍卖完即为绝版永不复刻)

  传说款：信息暂时保密

  拍卖会光是预约名额就已经爆掉，还有一群富豪名流在走关系找黄牛想挤进去。

  季渊借着后台包了个最大规模的会场，把舞台调度走了三遍，嘱咐苍青给在场所有同伴都上了个幻视术，面容发色全部伪装防止节外生枝。

  到了晚上七点半，会场已经坐满了人，连楼梯过道上都有工作人员悄悄带人进来挤着看展。

  “下面有请珍稀款的第一件展品——蝶舞纷繁！”

  一个身材高挑修长的女演员从西南侧一跃而下，背上的森绿色蝶翼迎风舒展，在高空中犹如仙子施法一般散下星芒般的熠熠银光。

  台下随之哗然尖叫，好些男人直接站上坐垫踮着脚，高高举着手想要碰到她。

  那森绿色蝶翼舒张时流畅轻盈，连带着有纷繁的淡蓝色蝶影追随左右，伴随着她的动作留下彗星般的幻影。

  那蝶女露齿一笑，在腾飞到最高空时忽然蓦地坠下，好些男女立刻冲过去想要接住她。

  没想到在她距离地面还有两三米的时候，翅膀边缘绽放出一道金光，如同一双手把蝶女稳稳托举到半空中！

  “零基础就可以自由飞行！自带防跌落魔法！”主持人高喊道：“今年只发售限量十份，六百八十八万起拍！”

  这么非主流页游风的设计果然受这帮人欢迎……怎么前排贵宾座里还有小学生，小学生现在都这么有钱了吗？！！

  季老板站在隐蔽处看着演员们戴着翅膀一一出来展示效果，拿着小本本记瑕疵和可以改进的点。

  露露和苍青加的魔法光影果然强的一比，出来一个演员台底下就山呼海啸一次，气氛热闹的像在开演唱会。

  伴随着身披闪电流光羽翼的演员从北方翩飞而来，欢呼声已经要掀翻房顶了。

  季渊又记了几笔，开始在本子上画新的几何体翅膀。

  ……那个星星点点的笔刷做出来的动态效果还真是不错，要不回头再去打打怪找点新工具？

  暗语深渊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掉笔刷吗？不掉笔刷掉几个滤镜也行啊？

  在王座上抱着书打瞌睡的维克多猛地一个喷嚏：“啊——啾！”

  糖水画般饱和度拉满的配色单看其实挺俗艳，但在昏暗的环境下配点bgm就跟天选之子似的耀眼夺目，这会儿多瞧几眼好像也挺好看。

  “下面出场的是——寒雪东歌！”

  凌冽的寒风从四个方位的鼓风机同时调到最高档开始猛吹，穿着狐皮长袍的男演员凌空降落而下，在定点时双翼骤然展开！

  他的翅膀犹如千万雪花凝结而成，似冰似霜似霰雪，根根羽毛澄净似天然冰雕，还有簌簌落羽的独特动态效果。

  冷白色配上微蓝的冰色让羽翼拥有蓬松和半透明的双重质感，既带着贵族般的高贵冷艳又让人想要抚摸拥抱。

  更绝妙的是这羽翼边缘的精巧装饰，还有似隐若现的风雪之影。

  “即使是在夏天也永远不会融化！”主持人卖力的推销道：“大家看看这对羽翼上的——”

  “别说了！多少钱！我买！”

  “我买我买我买！！”

  本来这一晚上准备把前两档所有款式都拍卖掉，没想到因为顾客太过狂热的缘故，第一档的四十个翅膀当天夜里就全部拍出了天价，平均成交价格在五千万左右。

  虽然翅膀一款就有十个，可是场内场外的卖家早就超过了上千人，还有很多外国的竞争者在通过网络远程竞价。

  从功能展示到外观设计全都卓越超群到了极致，加上这是第一版第一批初代羽翼，还有黄牛想要囤下来转手再卖。

  价格一路越炒越高，轰轰烈烈的如同一场狂欢节。

  定金款项按照约定时间直接汇入了季渊单开的匿名账户里，后面的一串零看的他眼花缭乱。

  “露露露露里斯——你来帮我看看，”季渊拿着手机手腕都在抖：“我这银行卡余额写的是几个零？！”

  “单位是亿。”

  季渊一脸空白的双手捧着手机：“我的老天鹅，我也是有亿万身家的人了吗。”

  “你还要给我们分成。”撒缪尔拿翅膀尖戳他：“我做饭付出最多，我要两成。”

  “分分分……”季渊捂着脸感觉心脏病颈椎病大姨妈要一块来了：“这，这么多钱，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把这些金币堆进池子里跳进去游泳也绝对可以淹死自己的对吧！！！

  茶灰小声道：“先生，你头上开始冒烟了。”

  又有两对翅膀交易成功，唰唰手机短信进来了两条。

  【六国联合银行提醒您：您的银行账户已汇入50，000，000金。】

  【六国联合银行提醒您：您的银行账户已汇入68，000，000金。】

  季渊抓着银行卡开始在别墅里兜圈子：“我有钱了我有钱了我有钱了！！”

  “走！”他扭头抓起长袍，扬起声音道：“我们回黑市！买他妈的！现在立刻就去！边吃葱爆大龙虾边买买买！！”

  “老板我想要那个无限烤火鸡！”

  “买！”

  “先生……那个山茶油……”

  “买！”

  苍青失笑道：“大人要是有尾巴，这会儿估计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季渊立刻转身看他：“等翅膀卖完了，我们还可以去卖尾巴，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梅川嘟哝道：“谁想要尾巴这种东西啊……”

  “我！”季渊不假思索道：“没有人不喜欢尾巴！我是说没有人！”

  于是一群人锁好门再度杀向交易行，一条桥一条桥的挑东西买，如同双十一扫货的血拼团。

  手机里的余额扣了又涨涨了又扣，比印钞机还来的勤快。

  广播里还在实时播报极奢款羽翼最新的竞拍价格，路人们都纷纷停下来跟着听播报分析，还有人在路边开了赌局。

  季渊买了五样东西，一共花了十亿金有余。

  血条显示器，战斗力显示器，气象储存鸡，宝物定位鸭，以及无限画册。

  他一边买一边心疼钱，旁边的男人们默契安慰：“不心疼不心疼，买完了我们再去赚。”

  抠门小公鸡抹了把眼泪：“嗯，赚到银行卡上限为止。”

  梅川帮他抱着东西，尾巴竖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想买就再买一点，不用管钱的事情。”

  大伙儿默契的带着他绕开了奴隶桥和珍兽桥，继续逛其他种类繁多的店面。

  哪怕一人挑了两三样，钱好像也永远都花不完——梅川和茶灰联手设计的铂金时代刚刚卖出了十二亿的天价，四舍五入等于玄脊城最好地段的一整幢摩天大厦。

  季渊心想飘了飘了真是飘了，忽然瞧见前头有商人们在等他们。

  “大人们需要玩伴和宠物吗！”黑市商人们也有意讨好这大金主，直接打包了礼物过来，身边已经美人如云：“您工作辛苦，一定需要人帮忙揉腰捶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