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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以杀证道第28节(2 / 2)


  这具“人偶”中蕴含着大量的天地灵气,若用修士的修为去评判,他居然已到了第九境。

  叶兮颜伏到了床边,她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了少年的手腕,又用另一只手凌空一捏,捏出了一根由灵光聚集而成的长针,长针尾部还拖着一根细长的灵线。

  她的手指开始飞速地动了起来,一点点缝补着少年缺失的手腕。

  直至窗外夕阳倾斜,血红的晚霞撒入卧房,叶兮颜才将最后一针收尾,而少年原本空空荡荡的右手也被彻底补全。

  这一刻,少年终于变得与常人无异了。

  叶兮颜放下了阵线,抬眸看向了床上的少年,她的眼神是缱绻的、温柔的,又带着某种病态的炙热。

  她很快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玉瓶,瓶塞子拔出后,瓶口就冒出了一团烟雾。

  袅袅的烟雾绕着少年旋转,又从他的七窍里钻了进去,少年原本涣散的瞳孔开始缓缓聚焦,五官也变得灵动起来。

  很快,他的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情,他的眸光转动,这奇怪的“人偶”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地活了过来。

  他张了张嘴,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只是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那两个字的音节很奇怪,他说:“主人?”

  “叫我阿颜……”叶兮颜的眼底满是痴迷到扭曲的情绪,她的眼神就像粘腻的蛛网,缠绕在少年身上,反复摩挲着,带着极致的爱意。

  在少年迷茫的注视下,她柔声对他道:“映玄哥哥,再给阿颜一点时间吧,待到阿颜成功登上帝位,就再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

  “这世间从未有人能渡过天人五衰,青渊帝那个老东西又凭什么能做到呢?”

  “只需要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

  寒天水牢

  沈长玉不知道踱了几圈步子后,终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凑到了云黛面前,问道:“你听说过天人五衰吗?”

  原本闭目打坐的云黛睁开了眼睛。

  “那是什么?”云黛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沈长玉解释道:“这个天人五衰呢,其实算是一个劫数,是每一个圣尊都需经历的劫,渡过者,与天同寿;渡不过者,身消道陨。”

  云黛终于坐直了,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为什么我以前从没听说过?”

  的确,云黛前世都已经修练至了第九境,为了解决无法突破瓶颈的问题,她闯过许多秘境,也翻阅过枯燥难懂的典籍,可她却从没听过这个说法。

  沈长玉笑道:“天人五衰的相关内容属于天机,无法被记录在任何典籍上,只能口口相传,抑或是等你哪天成了圣尊,才能通过天人感应的方式知晓。”

  云黛的神色变幻了一番,按照沈长玉的说法,前世的她既没有师门长辈从旁指导,又始终没能突破第九境成为圣尊,的确没有机会接触到天人五衰的相关知识。

  “你想啊,”沈长玉接着道,“都说圣尊可以堪破生死,与天同寿,可古往今来有那么多成为圣尊的大能,为何如今的十四洲却只有九位圣尊?”

  这个问题云黛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她那时一门心思放在如何突破瓶颈上,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些。

  “天人五衰的劫数……到底是指什么?是雷劫吗?”

  修士到达第六境之后,再想往上走,每突破一境都必定会经历一次雷劫,只有顺利渡过雷劫,才能算真正的晋阶成功。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沈长玉摇头,“天人五衰的劫数,可能是任何事,也许是情劫、苦劫、甚至可能是执念劫、贪欲劫……”

  “一切都是未知的,没人知道自己会经历怎样的劫数,也无法预测出该如何渡过这个劫。”

  “唯有镜花岛的高修为卦师,能有一窥天机的能力,不过她们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那……”云黛沉思片刻,又问道,“古往今来,可有圣尊成功渡过天人五衰?”

  沈长玉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未有过。”

  云黛沉默了,好半晌她才问道:“师叔为何突然告诉我这个?”

  沈长玉没立即回答,他像是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最终他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掌门可能是要经历天人五衰了,他近些年来的表现越来越奇怪……这些话我本不该对你一个晚辈说的,更何况你还是掌门的徒弟,可我总隐约觉得……他好像在针对你,也许是我多心了,但你还是小心些吧。”

  沈长玉的话对于云黛而言像是一道惊雷,骤然在她脑海里炸响,让许多她曾经的疑惑都逐渐变得清晰。

  若说静隐尊者是在经历天人五衰的劫数,那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何活了几百年,已是圣尊境界的他,会爱上自己的徒弟。

  为何宗门遭遇大难,他却独自消失了。

  也许他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因为无法渡过天人五衰的劫数,而身消道陨了。

  他会在最后进入后山禁地闭关,或许就是在寻找对抗劫数的方法,就像那些消失在禁地的历代掌门一样,他们并不是真的为了探究禁地里到底有什么,他们是想为自己寻找最后的生路。

  云黛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若她猜得没错,静隐尊者天人五衰的劫数应该就是叶兮颜。

  可是他又为什么放着叶兮颜不管,反倒对她抱有那么大的恶意?或者说,他为什么会如此忌惮她?甚至不惜给她扣上被人夺舍的帽子,也要将她彻底除去?

  云黛觉得这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只是她一时还无法想清楚。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时,却发现沈长玉一脸的怅然若失,不知是在想什么。

  “六师叔?六师叔?”

  她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沈长玉叹了口气:“你师父这些事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门派事务我平日里也不管,玄诚子应该比我更清楚。”

  “说句不好听的,若掌门没能渡过天人五衰,我们万仞阁就会失去一位尊者,到时的处境可就与现在不同了。”

  “原本万仞阁该有两位尊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