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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以杀证道第238节(2 / 2)


  云黛左手握着醉流鸢,右手很快抬起,比出了一个剑指。

  “渡厄,”她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冰冷,“你就那么想当我的剑吗?”

  鬼剑渡厄没有作答,像是在安静地等待。

  云黛皱起了眉头,成为了她的剑,她自然是会束缚他的,她想不明白,剑主对于剑难道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今生第一次见到斩月时,他对待她的态度就比前世更友善,而这把鬼剑渡厄在云黛看来,几乎都有些谄媚了。

  云黛深吸了一口气,虽说答应过斩月,她不会有别的本命剑,但是此时事出有因,她如今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收复鬼剑渡厄了,不过她并不打算真的使用他。

  这样一把危险的剑,就应该束之高阁,不让任何人触碰,以免再引发什么灾难。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她作为剑主,将鬼剑渡厄收为本命剑,反而是最有效的办法了。

  云黛的手腕很快落下,指尖一点灵光闪过,一滴精血滑下,慢慢悬浮于空中,逐渐向那柄蓝郁的剑靠近。

  当那滴血接触至剑身之后,便迅速融了进去。

  一种很强烈的连接感从那滴精血之上传至了云黛的神魄中,带着一种轻微的浓郁扭曲眩晕感,阴邪而冰冷,与醉流鸢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渡厄!”她高声呵出剑名,于是那柄剑便像是收到了某种召唤,竟径直出鞘,飞落至了云黛的右手掌心。

  云黛的五指骤然收紧,在她握紧这把剑的瞬间,她与渡厄剑的主仆契约也完全达成,她最终还是将这把鬼剑收作了本命剑。

  世间剑修大多只能拥有一把本命剑,但云黛不同,她是剑主,她自是可以同时持有许多把剑,只是因为她已经有了醉流鸢,所以一直以来,她从未生出过再拔出别的剑的念头,这次若非是迫不得已,她也并不想这么做。

  随着鬼剑渡厄的离开,原本围绕着他生成的阵眼也开始一寸寸的消散,那座笼罩着整座神都的邪阵终于在这时开始倒塌。

  云黛看向四周,就发现自己重新出现在了祈年楼的屋顶上,鬼剑渡厄的领域也跟着散开了。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逐渐变淡的秽蓝之焰,和后方露出的阳光,她终于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

  这次应该算是彻底结束了吧……

  她这般想着,便垂眸向被握在左手的醉流鸢看去。

  也不知斩月出来后会不会生气,她到时是不是应该先安慰他几句吧,而且,有些话……也该和他说清楚了。

  这想法产生的瞬间,云黛突然就感觉到了一种撕裂般的疼痛感从神魄深处传来,那疼痛太过强烈,令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整个人也猛地向前踉跄了一步,差点从祈年楼的顶端跌下去。

  云黛的眼底出现了吃惊之色,因为这种疼痛感,她虽然很陌生,但大概还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这是在修士的本命法宝受到重创后,转而反馈到修士身上的负面状态。

  云黛有些茫然,她下意识就以为是她刚收为本命剑的鬼剑渡厄出了问题,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鬼剑渡厄很安静,出问题的分明是醉流鸢!

  那种疼痛感很快就蔓延了开来,充斥到了全身,醉流鸢和渡厄剑同时从她手中跌落,砸在祈年楼蓝色的屋顶上,发出了“哐当”的声响。

  云黛整个人都晃了晃,她连忙伸手扶住了身旁翘起的屋檐,这才没跟着一同滚下去。

  那份疼痛令她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了几分,她艰难地抬头向摔在她前方的醉流鸢看去,眼底便出现了不可置信之色。

  那把剑,那把陪伴了她前世今生,跟着她经历过所有痛苦磨难的剑……竟然、竟然裂开了。

  第194章 碎剑

  云黛努力瞪大眼睛, 她就看到一道道的裂纹出现在了醉流鸢的剑身之上,如干旱后龟裂的大地,蜿蜒攀爬着, 伴随而来的, 是从神魄间蔓延开的疼痛感。

  剑修的神魄是与本命剑相互连接的,碎剑的带来的负面影响令云黛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连唇齿间都蔓开了血腥气, 若非是她一直强撑着,此时恐怕已经直接昏迷过去了。

  云黛艰难地伸出手,想去抓住那把跌落在前方的剑, 可陡峭的屋顶令她几乎站立不稳, 如此短的距离, 宛如隔着天壑一般的遥远。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天下第一神剑醉流鸢,这把她寄托了自己整颗道心的本命剑, 她向来引以为傲的最强法宝,竟会有一天一寸寸地在她面前碎裂。

  云黛很少会有害怕的时候,她这一生经历过很多事, 也曾一次次地与死亡擦肩而过,所以她根本就不怕死,她总觉得, 仍是千难万险, 只要她手中还握着剑,她便绝对不会输, 她就一定能杀回去。

  可是……若她的剑碎了呢?云黛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根本不知要如何面对。

  “斩月……”

  这一刻,她甚至不想去探究一切的原因, 只急迫地想知道那个曾陪伴了她三百年的剑灵少年到底怎么样了。

  她明明还有很多话没有问出口……

  秽蓝之焰在终于彻底散尽,视野开阔的瞬间,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云黛的手背上,猩红的色彩几乎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是一滴血,但并不是她的血。

  云黛几乎有些惊恐地骤然回头,就对上了那双熟悉的金眸。

  一身翠色的少年站在她身后,他的手轻捂着侧颈,浓郁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溢出,仿佛止不住了般的很快便打湿了他的衣袖。

  他怎么会受伤?

  云黛从未见过斩月受伤的模样,他在她的记忆中总是那般坚韧锋利,不会受伤,不会流血,也不会离开她。

  不管多危险艰难的情况,他永远会站在她身边。

  他是她手中最锋利的剑,他怎么可能会受伤?

  “云黛,”斩月仍捂着侧颈处的伤口,他缓缓吐出了她的名字,眼底是一种云黛从未见过的无措和茫然。

  他第一次露出那样的神情,带着无限的哀伤与痛楚。

  他张了张嘴,似是想对她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变成了无声的静默,和一种认命般的绝望。

  云黛头疼欲裂,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