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子良说你有四十五年的记忆，可你明明只有二十岁。”顾轩源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跟她说。

楚云卿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应顾轩源的话，甚至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见她一直沉默，顾轩源便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告诉本王，如若有什么委屈，本王去给你讨回公道，可你别不说话，本王会担心。”

楚云卿着实纠结了一会儿，可顾轩源的话叫她更是揪心，她深呼吸了几口，咬了咬牙，决定告诉顾轩源。

“殿下，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你会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但是这确实真实发生了，你……做好准备。”

顾轩源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其实，”楚云卿说完这两个字还是犹豫了一下，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没有理由再搪塞过去了，于是她继续说道，“其实我不是你们这个时空的人，原来的我死了，原来的这个人也死了，然后我的意识，穿越到了这具身子上，大概可以理解为借尸还魂，殿下你……能明白吗？”

楚云卿最后这句话很多余，因为只有别人讲不明白的事，没有他顾轩源听不明白的事。

可顾轩源沉默了良久，也没有给出楚云卿一个反应。

楚云卿却愈发地紧张，她不知道顾轩源到底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或者说，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怪物。

时间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均匀缓慢地流逝，楚云卿抱着期望与顾轩源对视，却在这一刻怎么都看不懂顾轩源眼神里的意思。

她想再问问顾轩源到底听懂了没有，她可以再详细地解释一遍，可顾轩源却突然开口了。

“那你还会离开吗？”

楚云卿这双能听风的耳朵，无时无刻不再捕捉周围的微小细节，顾轩源尽量保持平静的状态，可语气里的那一丝丝颤抖，却逃不过楚云卿的耳朵。

他在害怕，他在恐惧，也许是震惊于楚云卿穿越，也许是震惊于楚云卿重生，也许，是在担心，楚云卿会不会像消失在那个时空一样的消失在这里，消失在他眼前。

“我……我不知道。”

楚云卿也在害怕，这种害怕在她发现自己爱上顾轩源的那一刻起就在心里悄然滋长，在她第一次清晰地梦到前一世死前的事情时开始凶猛生长，到她有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无法控制这具身体时，她的害怕似乎结了果，成熟了的果实散落在身体的各个角落，然后继续生根发芽，继续生长，陷入循环，永无休止。

她是不想顾轩源为这件事担心的，可她也清楚的知道，有些力量是不可抗的，有些事，也不是她想改变就能改变的。所以她也只能实话告诉顾轩源，甚至是给他提个醒，他们两个的爱情，是跨越时空的。

“楚云卿，你真残忍。”

顾轩源这几个字，深深刺痛了楚云卿的心，她已经无法想象顾轩源对她的爱究竟有多深了，以至于她所承受的，都在加重十倍百倍在他身上重演。

不可以。

楚云卿突然拼命地摇头，她双手抓住顾轩源的胳膊，一字一句地说：“殿下，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我既然来了，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顾轩源猛然把楚云卿搂进怀里，死死地揽着她，用尽力气去拥抱她。

“你说什么胡话。你记住，你是本王的女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都是本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