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听见叶白衣的呼噜声。

温若昀从空中飞下来稳稳落到地上，洛方安急忙过来检查他的伤口。

屋内叶白衣似乎翻了个身，声音懒懒道：“废物，这种小毛贼也能伤了你。”

羲云教弟子瞬间拔剑想冲进去。

温若昀抬手止住了他们。

洛方安将温若昀扶回屋内，她撕开他肩膀上的衣服，伤口不深，但血并非鲜艳的红色，而是发乌发黑。

有毒，洛方安心下一颤。

这毒发极快，短短一会温若昀面部开始发青，身上笼罩在一片黑气之中。黑气由脚向上蔓延，已至半腰处。

洛方安慌了神道：“阿昀……”

他唇色苍白，看了一眼伤口，挣扎着将匕首放在烛火上烧红，正准备敷上去。

洛方安眼神中满是担忧心疼，看着他似乎有盈盈泪光。

温若昀安慰她道：“没事，不是第一次了，我会处理。”

这句话并未起到安慰作用，因着温若昀身上的黑气已蔓延至脖颈。

“你不能有事！”洛方安吼道。

她只觉心中似乎有万虫撕咬，程度不低于她发作期间的痛苦。

刀尖即将碰触到伤口，从隔壁房中传出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

“行了，磨磨唧唧，打扰老子睡觉。”紧接着，从窗户外扔进来一个方盒。

正是碧落果。

洛方安一拍脑袋，擦干眼泪道：“对，有碧落果。”

“你快吃，反正就一个，我也用不上。”她将碧落果捡起来递给他。

温若昀伸手擦了擦她眼周道：“好，等晋州的事结束，我去蓬莱一趟。”

洛方安扯出一个笑道：“我觉得如今我这样也很好。”

温若昀一怔。

洛方安待他吃下去，才盘坐在温若昀身后为其调息。

待感受到温若昀身体中有一股气流汇入他的内力后才收手。

温若昀伤口的血由乌黑逐渐变得鲜艳，黑气逐渐退散。

洛方安想，她死的时候，温若昀的痛苦应当远比她难以忍受。

那五年，他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真是，难以想象。

温若昀站起身道：“我没事了。”顿了顿他又道：“方才，谢谢你。”

洛方安垂下眼睫，看不出眼神中的情绪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尚且不知该如何还你，这些相比你为我做的，远无法相提并论吧。”

温若昀愣了一刻，压制住自己想伸手触摸她的欲望道：“你休息吧，今晚应该不止一批。”

他顿了顿道：“你休息就好，外面事的交给我。”

洛方安点头。

她看着他的背影，依旧是欣长挺拔，但似乎多了一分落寞。

一旁的房间悠悠传来一声叹息道：“如今的后辈，居然木讷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