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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每天逼朕营业第27节(2 / 2)


  吴氏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只玉镯子和一只玉扳指,玉的水头极好,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

  “当日出来的急,我只带了这些东西。大郎,你明儿去把这些东西当了,价钱有个差不多就行,够咱们过一阵子的了。”

  柳文渊犹豫片刻后到:“祖母,可要将我爹和二叔叫过来?”

  他没有提三叔,因为三老爷不是吴氏亲生,吴氏带出来的东西,自然要给亲生子。

  柳公绍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吴氏摇头:“不用,往后你爹和你二叔有难处,若是你有能力,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请你能略微帮衬一二。”

  柳文渊懂吴氏的意思,他现在跟谢景元交好,将来肯定是份助力。别看谢景元现在名声不好,假以时日,他多立几个功劳,肯定能平步青云,说不定还能把谢家在西北的旧关系捡起来。

  谢侯爷那个蠢材,看似把侄儿压在了西北,实则放虎归山。

  旁边的柳翩翩看了一眼柳公绍,她心里猜测这可能是祖父祖母商议好了的。大哥文韬武略,将来肯定是这一辈七个兄弟的领头羊,祖父祖母希望下一辈的兄弟们能抱成团,在西北这里站稳脚跟。

  大哥再厉害,单打独斗肯定也不行。七郎靠不住,既然如此,不如将二房三房的兄弟们拉过来。

  柳翩翩忽然想起庐阳王来,她心里有些酸涩。人人都说表兄憨厚没心眼,可在安排柳家人的出路上面,表兄却是殚尽竭虑。

  将柳家抄家流放,从京城摘出来送到西北。她本以为柳家从此要跌入尘埃,却没想到表兄给柳家落了良籍。

  也许,这是表兄给我们找的一条生路。那个宽厚仁和的表兄,身负重伤,还在为母家考虑。

  柳翩翩记得她去年及笄礼上,表兄着人送来一根海棠发簪,他也曾私底下问柳翩翩愿不愿意做太子侧妃,可保一世荣华富贵,秦家的婚事他去退。柳翩翩拒绝了,她觉得和秦家联姻更好,能帮表兄拉来助力。

  也许此生此世,她再也见不到表兄的面,那个温柔的人,会给她送字帖,给她送自己亲手酿的酒,还会把秦孟仁叫去问话,给秦孟仁抬身份。

  柳翩翩没想到最终是这样的结局。

  柳文渊敏锐地发现妹妹的情绪低落下来,他扭头看向这边。

  柳翩翩惊醒,眼前说的是二叔三叔家的事儿。她不能让大哥独自承担这些责任,柳家现在的局面是表兄费尽心思保下来的,她要替表兄看护好他在意的人。

  柳翩翩站起身道:“祖母,我那里也有些东西。”

  不等吴氏喊她,柳翩翩快去出门往西厢房而去。

  很快,她将那根发带拿了过来,手里还有一把剪刀。她当着众人的面将发带拆开:“祖母,这是当日我离家时带出来的,前一阵子谢大人去救我时,我们半路上没钱了,花了二十两,后来前前后后又支出了二十两,现在只剩下二百六十两,都交给祖母。”

  大伙儿都认出这是柳翩翩一路上一直带在头上的发带。

  柳文渊叹口气:“妹妹,这个你收起来吧,这是你自己的。”

  柳翩翩摇头:“如今家里艰难,我岂能藏私。大哥,谢大人晌午跟我说,若是咱们家不急着等米下锅,让你再等一等,等他去了军中后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你现在是良籍,就算去军中别人也说不得什么。表兄,表兄他还活着呢。”

  屋里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吴氏的眼泪忍不住滚了下来:“你姑妈虽不是我亲生,却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娘自小服侍我到大,却早早去了,我没有女儿,把她当心肝儿疼,没想到她也先我一步而去。宝哥儿,宝哥儿现在也受了伤,还在为我们筹谋。”

  说完,吴氏嚎啕大哭起来。屋里的人被感染,眼眶都有些发红。

  徐氏在一边劝:“祖母,您千万要保重身体。我们这一路走过来多不容易,我们得好好的,这样才能对得起殿下。”

  柳翩翩强行忍住流泪的冲动,将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回到两个妹妹身边坐下。

  月升也要起身,被柳翩翩拉住。她可以把自己的钱交出来,但月升的钱大部分是星辰给的,这一路上已经花了不少,没道理也要全部交给柳家。

  吴氏哭了片刻后止住了眼泪,拿起桌上的银票和镯子,然后一起递给徐氏:“大郎媳妇,这个家还是你来当,我以后只管烧火带孩子,你有什么拿不准的跟你几个妹妹商议,要是商议不好,再来问我老婆子也使得。这一路走来,我老婆子半条命都没了,得好生歇歇,这家里还得你们撑着才行。”

  徐氏看向柳文渊,柳文渊对着她微微点头。

  徐氏接过所有东西,从里面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还给柳翩翩:“妹妹,你辛辛苦苦带出来的,怎么能全部交给家里,你留一些吧。往后家里买东西从我这里拿钱,不要自己出钱。”

  柳翩翩接过五十两银票:“大嫂不够的时候来找我。”

  徐氏将东西收起:“虽然家小了,规矩也不能差了。官人,你明儿去买些纸笔,家里的开始还是要记个账。不瞒祖母,我那里也带出两样首饰,明儿一起都当了,够咱们家过个几年普通日子了。”

  柳文渊点头:“可,祖父祖母还有什么吩咐?”

  柳公绍不管这些小事,他的注意力在谢景元的承诺上,要是大孙子能讨个正经差事,这家里也不算彻底落魄了。

  吴氏不反对:“往后这家就是你们小两口当,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跟你祖父老了,都听你们的。”

  商议完了事情,柳文渊起身:“祖父祖母歇着,我去看看耳房里的炕。娘子,你等会子把家里的点心收拢一些,我去送给房东。我说要盘炕,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咱们得承这份情。”

  徐氏点头:“官人放心,我这就去。”

  见屋里没有自己什么事儿,柳翩翩带着柳文洁和月升出了正房门。

  刚一出门,正好看见谢景元正在院子里教导铁柱武艺。晌午跟韩一啸打的旗鼓相当的铁柱,一到了谢景元手下就不堪一击。

  谢景元不停地纠正他的动作:“蠢材,你出右脚这么慢,左边岂不是无防守。”

  铁柱仿佛小鸡一样被谢景元拎着走,脚步踉踉跄跄。

  柳文渊看到这一幕后笑了起来:“景元,你别折腾他了,我来跟你较量。”

  谢景元丢开铁柱:“子孝,你跟我打什么,又占不到便宜。你别急,马上就会有人来跟你打架。”

  柳文渊仔细听了听,然后哈哈笑起来:“景元算无遗策。”

  话音一落,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韩一啸宽大的身影挤进了院子,看到谢景元和铁柱的眼神仿佛比烤羊肉还要香。

  有人打架啊,真的太好了,他好久没看人打架了。

  韩一啸的目光先看铁柱,最后锁定在谢景元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他看得出来,这个俊俏的少年才是真正的高手,因为他进门时看到他随手就抓到了铁柱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