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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每天逼朕营业第60节(2 / 2)


  等到柳家的时候, 老两口正翘首以盼。

  等见到大孙子时,老太太忍不住哭了起来:“你这孽障, 你终于回来了!”

  柳文渊普通一声跪在吴氏面前:“让祖父祖母担心了, 是孙儿的错。”

  吴氏一边哭一边拉着大孙子看:“瘦了,黑了,你这个孽障, 出城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其余人站在旁边,柳翩翩侧首看向谢景元, 心里忽然有些感慨。他也去了胡人境地, 他还是带头人,若是遇上强敌, 人家肯定想第一个扑杀他这个谢家嫡系传人。

  可除了一个铁柱,再无人关心他。

  柳翩翩设身处地想了一下, 如果换做她,她肯定也是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难怪他不想升官发财, 天天只想混日子。若是这世间已经没有太多让人牵挂和留恋的人和事,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确实不如吃好喝好玩好。

  见柳翩翩看着自己,谢景元也去看她。

  他心里想的跟她想的恰好相反, 在这个家里, 只有柳子孝和月升是真心在意她的。她在我家里住了一个月,这家里怕是没有太多人担心她,更多担心的是她的名声。

  在这个家里, 她只能算半个人。

  柳翩翩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对着他微微一笑。

  谢景元也回了个微笑, 桃花眼里除了以往的不羁, 还有一丝快乐和温情。

  那边祖孙相见完毕, 吴氏又一把拉过孙女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叹口气:“可算是回来了,你们两个长这么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我日夜都在想,怕你在那边被人说闲话,担心你哥去关外性命不保。你们这两个小冤家,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

  柳翩翩笑着坐到吴氏身边:“祖母,我们都很好,您近来怎么样?我本来想回来的,可又担心我住在家里,那些好事者整日来说三道四,到时候扰了祖父祖母的清净,还连累妹妹们。”

  吴氏见孙女气色很好,笑眯眯地回道:“我跟你祖父两个老棺材瓤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你们好了,我们就能好。往后安心在家住着,你放心,你二娘和你爹不敢再来了。”

  柳公绍并未与孙子孙女多说,而是把目光放在谢景元身上。

  “景元此次立了大功劳,应该很快就能再往上升一升。”

  柳翩翩听到祖父说升官一事,整个人僵硬了一下。这个混不吝这回肯定能往上升,至少一个从五品是跑不掉的。

  这才几天工夫……

  她心里焦躁起来,要是他真的明年到了正四品,难道我真要履行承诺?

  谢景元收回放在柳翩翩身上的目光,开始跟柳公绍说话:“老太爷,我这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闯了一回。关外的胡人不计其数,我只有两千多青壮,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家包饺子。可我牛已经吹出去了,总不好半途而废。没跟您打招呼就带走了子孝,是我的错,往后我不带他涉险了。”

  柳公绍不是迂腐之人:“所以你把沿途的男女老幼都杀了是没错的,哪怕留下一个孩子,他都有可能去报信,到时候人家前后一夹击,就算能跑,怕是也要大伤元气。你这个法子原来你们陆家老祖宗干过,你这也算有乃祖之风。至于大郎,这种事情你不带他,他什么时候能历练出来。”

  谢景元大咧咧坐到柳公绍对面,自己给自己倒茶喝:“反正都出去了,索性敞开胆子干一回。无非就是杀人,我们这样的人,一辈子少不了要沾血。”

  柳公绍看向大孙子:“这种机会真不多,去了不吃亏。仔细论起来,你们两个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杀这么多人,有什么感觉?”

  柳文渊连忙给自己倒杯茶灌进肚子里:“祖父,说实话,我当时有两天吃不下饭。”他第一次看到尸横遍野,破碎的肢体,乱飞的手脚,若不是自小习武,又不想给家族丢脸,他真差点吐出来了。

  旁边一堆的女眷,他也不方便说详情,又灌了自己两口茶水。

  谢景元哈哈笑起来:“子孝平日里那么正经,上了战场居然胆怯起来,对着小孩子下不去手。不过也不怪你,那小孩子才多大,你是当爹的人,下不去手也正常。”

  铁柱连忙替自家少爷开解:“那孩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在后面放冷箭呢,要不是少爷你发现的快,柳大爷那一个心慈手软,怕是要被那孩子在身后捅个透心凉。”

  柳文渊一脸惭愧:“是我妇人之仁,多谢景元救我。”

  谢景元继续喝茶:“无妨,你只要别跟符将军一样觉得我心狠手辣就行。”

  柳公绍的眼神里闪过一道精光,第一次上战场不惧怕杀人、敢单枪匹马干这么大的事情,这是天生的良将奇才啊。

  柳文渊也开始佩服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人,明明比他小两岁,在战场上却像一匹狼一样,杀伐果断毫不留情。那些跟着他的人刚开始是看在他是谢家嫡系传人的份上,后来见他小小年纪竟然丝毫不输给那些老将,渐渐都开始臣服归属。

  这一场仗打完,他的威名应该很快会在西北军中传遍,再加上他的身份,还有他之前说的那什么西北天狼。

  一年之内,一个正四品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柳翩翩,妹妹在谢景元家中住了一个月而归,没有丝毫的羞怯。不知当日他们两个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签订了那一纸约定。

  柳文渊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两个人。

  “还是景元有魄力,第一次带这么多人上战场,个个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谢景元跟爷儿几个说话的时候还分神在观察柳翩翩。

  吴氏见谢景元总是往这边看,笑着嘱咐柳文洁:“二丫头,带你姐姐去把东西收拾收拾,早些歇下。”

  柳翩翩跟着妹妹们离开了正房,谢景元觉得无趣,停止了话题,只在一边听柳家祖孙几个说话。

  正说着呢,外头传来敲门声,来人正是裴谨言。

  裴谨言进屋后主动行礼:“恭贺谢大人柳大哥凯旋归来。”

  谢景元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秀才老爷近来可好?”

  说完,他的眼神在裴谨言脖子上扫了一眼。

  裴谨言微微一笑:“多谢谢大人关心,我一切都好。听闻谢大人和柳大哥为了边城百姓出生入死,我心里十分敬佩,这是我今日去外祖家里特意给您二位挑的一坛子壮士酒,给您二位接风洗尘。”

  谢景元笑起来:“这个名字倒是有意思,坐吧,我们才吃了饭,这会子喝不下酒。”

  裴谨言将一坛子酒放在桌子上,坐到了谢景元身边:“谢大人瘦了。”

  谢景元眼尖,一眼看到裴谨言腰间的荷包,如果他没记错,那花样子是他从柳翩翩哪里拿来送给裴嘉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