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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1 / 2)





  小少爷,您痛不痛?有没有摔伤?医生,快去叫杰医生

  小虫子被仆从从地上抱起,露在短裤外的小胳膊小细腿擦伤流血了,还有几处淤青。仆从们将他团团围住,这小家伙宝石般透亮的蓝眼睛蒙着一层泫然欲泣的水雾,看着应该很痛,表情却很淡定,用奶声奶气的小细音喊道:

  我没事,我不要看医生!

  我靠!真的是自己!

  哎呦我的小宝贝,您可别任性了。上次您闹肚子,我听您的了,结果呢?结果您烧了一个礼拜!这必须得让杰医生看看。

  这次没事!真没事!

  一听这个,小雄子在亚雌保姆的怀里剧烈扭动挣扎着,但成虫将他抱得很牢,一边走一边拨打通讯,和其他的仆从联系确认。

  我不要看医生!

  小雄子急了,开始用小拳头捶打对方,试图让对方将自己放下来。对方正在通话,抱他抱得有点艰难,而此时,有只成虫走过来,一把从他怀里接过了这只不安分的小雄虫。

  又在耍脾气了,夏恩?昨天你怎么答应我来着?

  一道悦耳透亮的嗓音仿佛大提琴的弓弦拉动,振动起空气中的浮尘,奏响让虫熏然的乐曲。

  旁观着事态进展的夏恩缓缓侧首,正迎上逆光而来的那只雄虫。

  对方体态修长纤细,一头有些自然卷的金色短发浓密蓬松,裹住他白皙俊美的脸庞。

  他肩膀平直、腰窄腿长,身量很高,整只走在旁边高大魁伟的军雌身边,也不显得瘦弱,而是气势相当,甚至隐约有压过另一只雌虫的感觉。

  夏恩不觉有些发楞,十几年了,再次见到这只雄虫,他的心中竟没有一丝陌生和疏离,反而涌上清楚明晰的喜悦、温暖和怀念。

  雄父!小夏恩手脚并用地往对方怀里蹭去,自然非常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显得十分亲昵,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呀。

  哦,小夏恩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因为这样你就可以继续欺负乔恩了?

  雄虫即弗朗茨洛奥斯特伸手扯住小雄子的脸蛋,一边挤眉弄眼,一边不顾小雄子的躲避,执着地戳弄揉捏: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失约的那只虫是不是要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我不知道

  小雄子不躲了,也不说话了,眼里的雾气更浓了,小眉头也微微皱起来,他垂下眼帘,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弗朗茨笑眯眯的,丝毫没有欺负自己孩子的内疚,他轻松随意地抱着小夏恩,手指继续揉捏玩弄他的脸蛋,仿佛那是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

  小夏恩,真的忘了吗?要雄父替你重复吗?

  这周的外出时间,减少两个小时。

  眼看装不下去了,小雄子马上抬起头来,漂亮的小脸上只有故作的无辜,哪还有一点先前的泫然欲泣。

  哦,两个小时?那是第一次耍脾气的惩罚条件吧,但这可不是你第一次偷跑出来了吧?让我想想,到底是第几次呢

  他昂起头,一边朝屋里走,一边冥思苦想,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前天清晨,你吃完早饭趁乔恩不注意溜了一次吧。昨天晚上,上床睡觉闹脾气撒野了,对不对?嗯,再就是今天中午,挑食,最后还是没吃完,还撒娇让乔恩帮你偷偷处理

  骗人!乔恩明明说不告诉你的!而且昨天晚上我没有闹,我洗好就睡了!雄父你骗人!

  小雄子猛烈摇头,断然否决,厉声控诉道。

  我说有就有。

  弗朗茨强势道:按这样计算,啊,真可惜,这个周末的外出时间要全部扣除了。

  雄父欺负人。

  小团子咬着嘴巴,眼看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旁边一直默然不语的银发军雌劳埃德克雷夫淡淡开了口:

  弗朗茨,玩弄小虫崽很有趣吗?

  哎呦哎呦,某虫心疼了哈哈哈哈。

  金发青年一甩手把怀里的小不点塞到对方身上,又摸了摸对方脑袋,大咧咧地说道:

  是骗虫,小夏恩。嗯,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是没有。是我记错了。那这样吧,公平起见,就取消周六晚上的外出时间2小时,可以吗?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金发小雄子窝在军雌怀里抽抽噎噎,看上去可怜极了。周围的侍从都一脸不忍,哪怕知道那都是小少爷装出来的假象,却没法像弗朗茨洛奥斯特一样,心安理论得的应对自如。

  进屋的时候,军雌正要把小雄子放下来时,金发雄虫已先他一步拉上了他的外套,两虫配合熟练,三下五除二地交替抱着怀里的小团子,就把外衣解了下来。

  随后他们坐到沙发上,这时已经开始服侍洛奥斯特大公的杰中尉拿着急救箱跑过来,跪在地毯上给小雄子处理伤口。

  同时,侍从们在管家柯特的指挥下,有条不紊、流水一般给两只虫端来各自喜欢的茶水和点心,招待对他们来说十分熟悉的客虫克雷夫少将。

  劳埃德,这次我请你跟我回来,是要拜托你一件事

  弗朗茨扯开紧紧绑在脖子上的领带,解开军服衬衫的领口,长长松了口气:这件事,我想来想去,没有比你更合适的虫选了。

  跟着两虫回来的夏恩坐在自己雄父身边,观察着已十几年未见的虫,一时百感交集。

  这是他完全不记得的一段过往。他恢复人类记忆时,已经十岁了。那会他的双亲,一年十二个月有一多半都在随军团远征。

  洛奥斯特中,他最熟悉的虫、最信任的就是他的大哥尤里。而雄父雌父,他们无疑很爱他,对他也很好。但这种好,在十几年的生死离别中,变得模糊而遥远。

  直到刚才,旁观了年轻的弗朗茨和小时候自己的相处,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很怀念对方。光是听到弗朗茨熟悉的笑声,他都忍不住地翘起嘴角,浑身上下都放松下来。

  这就是家人啊

  不过,原来自己也有这么恋父加天真无知的真幼童时刻。

  X的,真想捂脸装作看不见。

  不用怀疑,这个夏恩就是他,是那个来自地球的一缕孤魂。

  从他那句没有人能听懂,都以为小雄子口齿不清念念错的骗人就知道了。这就是意外穿越后,顺带连上辈子记忆也忘得一干二净的自己了!

  我是不是该说句我的荣幸

  雌虫一如既往坐得端正笔直,听到这话,不由挑了挑剑眉。

  当然。弗朗茨将领带随手一扔,对身边正在咬牙忍着杰清理伤口动作的小雄虫挤挤眼:

  最近的精神治疗,劳埃德叔叔要代替雄父帮你做哦!

  真的吗?!

  小雄子一听这话顿时双眼放光,他啪的一声,甩开杰,一头撞进弗朗茨怀里,昂头确认:

  我爱死您了!

  平常可都是雄父我讨厌你的。弗朗茨垂眸,佯装伤心,换个虫,一样做治疗,评价就完全不一样了啊。小夏恩偏心。

  金发小雄子嘿嘿嘿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