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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3)(1 / 2)





  恭喜你们。从侦测数据来看雄虫顿了顿,语调因强自冷静而显得有几分僵硬,他彻底死了。不会再有任何威胁性了。

  现场一片哗然。

  闭嘴!监狱长怒吼一声,主管们瞬间静音。这不可能。

  你看到了。金挪开身子,将监控屏完整地展露出来。

  没有数据是因为这些东西检测不到患者的精神力波动。请容我提醒,只要是活着的虫,哪怕他再弱,哪怕天生精神力有缺陷的,也不可能没有精神力波动。

  唯二例外。一他不是虫族。金冷笑,二,他死了。

  雄虫双手插兜,衣摆在空中划了个圈,转身向出口处走去。

  监狱长和主管们艰难消化着这个事实。克雷夫死了,他们也要完了。一部分虫在悲悯自己悲惨的明天时,还在底下那只虫身上转了转。

  帝国战无不胜的杀虫机器,就这么没了?审判还没开始,一切还没澄清,就这样没了?他可是自己曾经只能远观崇拜的存在,而今就这无缘无故地失去性命?

  他不相信。他也不愿相信。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尔后一同穿透加厚防护透明地板,射向那只瘫在角落的高大身躯

  等等!他的嘴唇好像在动!

  一只警卫愣住了。他目光呆滞地拽了拽自己同僚的袖子,指向那个可疑的方向。

  真的在动!

  他好像在说什么几只虫连滚带爬地起身,告诉了离他们最近的上级。

  瓦格纳金注意到了这股骚动。他取消了电梯按键,返回监控间。监狱长匆匆迎了上来,将他急迫地带回了操作台。

  □□作员放大的局部镜头中,劳埃德克雷夫的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他重复着一个口型,由迟缓到流畅,反反复复都是那个词语。

  夏恩吗?瓦格纳金辨认出了那个名字,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当然知道夏恩是谁。已故的洛奥斯特大公。这只军雌涉嫌谋杀的未婚夫。那只虫蛋的雄父。

  长、长官精神力、精神力波动又出现了!操作员惊喜地喊道。

  继突兀地消失后,那条生命之线突兀地复现在屏幕上。不是之间击破危险区的鲜红,而是平稳的蓝色,其安安静静在光屏上拉出一个又一个微小的起伏,仿佛之前的大起大落完全是众虫的幻觉。

  该死的这到底是

  雄虫紧紧皱起眉头,快速地在各个监控窗口转换,确认刚才消失的每个生命体征数据全部又回来了。心血管系统、呼吸系统、中枢神经系统以及,最重要的精神力。

  劳埃德克雷夫,可真是个充满谜题的医学奇迹。

  各种意义上的。

  呼还好还好。

  夏恩从雌虫衬衫里抽回手,直起身子:幸亏我克制了下,正确地安排了事情的优先顺序,否则就要有后遗症了。

  劳埃德睁开眼。他脸色绯红,上半身的皮肤更是浸出了一层汗。此刻,那些没有布料遮挡的肌肉在落日余晖下闪着光,同时急促地上下起伏,看得夏恩喉头又是一紧。

  小少爷,谢谢您。帝国上将垂下眼睫,避开青年火热的目光。

  那些金光不仅只是应急的法子。它们是切实存在的庞大精神力。精神图景里,他的身体被修复了。现实世界也同样。

  我在修理我的私虫财产,轮不到你假客气。夏恩将额头抵上劳埃德,臀部毫不客气地压在雌虫腿上。

  属下是真心实年长者叹了口气,话没法说完,因为对方又咬住了他的下嘴唇,用牙齿在那里来回厮摩。

  劳埃德数不清他们亲了多少次。没有五十最少也三四十了。他的嘴唇都有点肿了。腿也麻了。身体里的那把火在雄虫的抚摸中由小变大,又由大变小,反反复复不知多少来回后,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刚刚他以为可以了,谁知道他的小雄虫刚开了个头,便又停下来,用浩瀚的精神力开始洗涤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每个细胞都被精神力灌满了。现实中濒危的身体也稳定下来。他能感觉到。

  这挺重要的。但对现在而言,又不那么重要。

  耐心一点,我的将军。夏恩笑得有几分狡黠,这里时间很充足,我们一件一件慢慢来。

  他替雌虫拢好衣领,站了起来。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呢?

  他就像一个常年近视者,突然有一天完全恢复视力,彻底摘下眼镜,再无阻隔的去观察他立足的这个世界。然后猛地发现,各种色彩如此鲜明亮丽。

  它们交相呼应,在玻璃片的折射下溢出七彩光芒,是那般美丽。而每一块交织的纤维,每一滴滑下叶片的微小露水,每一次风拂起的灰尘都清晰可见。这些画面同时映入他的眼瞳,分解为一个个颤抖跃动的生命音符。

  他是这首交响乐的总指挥。他对每个音节的高低、每处力度的大小、每个乐器分谱该如何扮演它的角色了如指掌。他掌控细节,俯瞰全图。

  他能把抽象的音符转化为动人的音节。他还能按自己心意去随意调整这首乐曲的音色。或低沉深厚,或明丽轻快。

  他能做到一切。

  夏恩很清楚,这是力量正在回溯的效应。现在这一刻,他是最强大的虫族。超越泽维尔,超越尤里。

  但这不是真的。对于S级来说,他只是个新手。

  可这种强大的感觉是真实的。确切来说,其本质上就像游戏里某个大招附带的无敌BUFF。等到BUFF消失后,那些剩下的,才是他真正拥有的力量。

  不过没关系。它持续的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

  劳埃德来到他的身边。夏恩握住雌虫的手,侧头看过来。

  劳埃德的视野里,金发青年长身玉立、眉眼飞扬,他自信而淡然,强大且平和。

  有那么一瞬,他看起来和弗朗茨完全重合,又有那么一瞬,他的神情酷似自己亲手教导长大的尤里。但最后,他眼角和嘴角同时弯起来,是一个略带几分戏谑,又有几分好奇以及很多很多热情和纯真的笑。

  那层让虫却步、畏惧、疏离的纱退散了。

  他是夏恩洛奥斯特。

  不管他成长成什么样子。他都是夏恩。是自己的小少爷。

  是前不久还缩在他怀里,抱着那本精装历史书册的小小雄虫。

  是在大火里,由虚幻的残影凝聚而出,亲手抱住他,回应了他求婚的雄主。

  大雾倏然降临。白色笼罩了一切。劳埃德发现自己被虫牵着朝前走。淡淡的金光从青年身体向外散出,照亮了他们周遭的空间。

  我从它们那回来时,顺带瞅到了一些东西。夏恩说道,看到了却无视,不符合我助人为乐的好品质。

  夏恩停了下来。

  白雾消散了。劳埃德仰头,发现他们站在一个长方形的巨大透明水箱前。一只金发雌虫赤|裸着身体飘在里面。

  是休雷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