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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2)


  坦白说,他很有天赋,画工很好,以她这个外行人的眼光,足够以假乱真。但他一点也不满意,撕坏了不少。可以说,将他的偏执发挥得淋漓尽致了。

  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一次两次,她对他的画功感到吃惊,惊艳,到最后也就反应平平了。

  他那些闪光的地方刺痛了她的眼,他有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发挥着他的光和热。

  她呢?

  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走出这个房间都要获得他的允许。

  没有自由,没有交流,对外界的一无所知,一切的一切都折磨的她快要发疯了!

  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一具行尸走肉吗?

  呵,那他可注定不能如愿了。

  乔雅抓了抓头发,走到了观景台。她拉了拉那圆木桌子,很重,耗了她不少力气。这几天她身体好了很多,但依旧是走几步就要歇一歇。她把桌子拉到了观景台前,又把椅子放上去,很高了,能超过观景台的防护高度了。她笑了下,歇了一会,站了上去。她伸开双臂,微风吹来,长发与裙裾齐飞扬——

  她想象着自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

  啊!自由了!

  “砰砰铛铛——”

  乔雅听到房间里传来画板砸在地上以及颜料画笔落在地上的声音。随后,腰上一紧,沈以臻涨红了一张脸,瞪着她,急声喝问:“你疯了,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你看不到吗?

  自杀给你看啊!

  你不就是逼死我么?

  乔雅心里一声声怒吼着,但面上却是没心没肺地笑:“阿臻,我没做什么,就是吓唬你玩。”

  她声音轻软乖巧,像是贪玩的孩子,水汪汪的眼眸看着你,一脸无辜的样子。

  沈以臻气得伸手捂住她的脸,心有余悸。好半晌,他平复了情绪,把她抱下来。他胸腹的伤开始嘶嘶的痛,刚刚身体反应过度,拉扯到了伤口。

  “别玩这个。”

  他痛的厉害,咬牙忍住了,又道:“真的。一点也不好玩。”

  乔雅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撇撇嘴,扯出一个自觉委屈又可怜的笑:“可我没什么好玩的。”

  她住的这间房子是个华丽的牢笼,一切通讯设施都被拆除了。

  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也没有手机,她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四五十年代。起初的两天,她还可以看看书打发时间,但时间一长,就忍不下去了。她本就不是个安静的性子,穿来这些天,排除身体不适的时候,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暴走的边缘。

  她想要自由!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她现在是真的看开了,不自由,勿宁死。

  所以,她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乔雅压下心里种种算计,看他紧皱着眉头,伸出手,轻轻给他抚平了。

  这动作惊到了他。

  沈以臻看着她温柔含笑的眼眸,轻柔的动作,正想说话,眉头一阵痛。

  乔雅扯掉了他几根眉毛,故作歉疚地说:“对不起,手指甲有点长。”

  她伸出细长莹白的手指,圆润粉红的指甲泛着光。

  明摆着,我就是折腾你,怎么着了吧?

  沈以臻苦笑:“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乔雅收回手,吹散了他的几根眉毛,满不在乎地说:“算是吧。毕竟你让我不痛快了,既然我不痛快,那干脆大家就都不痛快吧。”

  她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沈以臻骤然伸手掐住她的脖颈,看她闭上眼,任他掐着,还配合地屏住了呼吸,心里一阵慌,不由得放开了。他不想展露他的心软,冷了声音道:“别跟我闹,乔乔,你知道倘若我不爱你了,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乔雅还闭着眼睛,听到他的声音,嗤笑了:“现在老老实实让你弄死,你别停下啊!”

  她肆无忌惮!

  她笃定他不舍得真伤了她。

  沈以臻握紧拳头,咬牙耍狠:“你应该庆幸自己没碰到我的底线!”

  “呵,你的底线是什么?说出来,我碰下?”

  乔雅睁开眼,里面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沈以臻的心也冷了,太冷了,就像沈从文写下的那首小诗:我要在你眼波中去洗我的手,摩到你的眼睛,太冷了。

  倘若你的眼睛真是这样冷,

  在你鉴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