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沈母齐齐愣住。

  反倒是沈父先反应过来，很快地找到了纸笔递给沈然，而后拉住了想问什么的沈母：“我们先出去，然然没事比什么都强。”

  沈母闻言，还是担忧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跟着沈父一起走了出去。

  她站在外面，咬了咬下唇，眼底满是不安。

  这次女儿醒过来之后的种种表现，都让她觉得然然跟之前似乎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了。

  “你说……一个人撞到了头……”

  沈母没有说完，沈父却是懂得她想要问什么的。

  她估计就是想问，一个人撞到了脑袋，会变得这么的不同吗？

  他拍了拍沈母的肩膀：“现在最重要的是然然没有什么问题，不管她怎么样，她健康就行了不是吗？刚才医生检查过了，也说没什么大事。我们就别担心那么多了。”

  沈母又看了看病房里那个拿着纸笔埋头苦写的女儿，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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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父沈母的对话，沈然都是不得而知的。

  她握着手里的笔，脑子里高速运转，手上不停地冒出一长串的公式、字母和数字，越写越快越写越快。

  这种脑子的高速运转，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沈然才呼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这张纸。

  很好。

  她的眼睛里一片晶亮。这个困扰了她将近半个月的难题，今天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现在她所需要的，是一台高性能的电脑。

  她需要把这个理论上可行的方法转换成一行行的代码，让电脑运转一下试试。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病房的门再度被打开，沈漾迈着轻快无比的步伐走了进来。

  能不轻快吗？

  说实话，就因为自家姐姐的原因，他现在看见杨烨都快心肌梗塞了，好不容易送走了杨烨，现在简直要飘起来了。

  一推开房间门，沈漾就看见了正盯着手中的纸“发呆”的沈然，忍不住就是心里一紧。

  他姐姐……

  是不是后悔刚才那么对杨烨了？

  走到沈然边上，沈漾悄咪咪地探头，想要窥测一下沈然在看什么。

  一眼看过去，沈漾：“……”

  学渣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震慑……

  他迅速地收回了视线，看向沈然：“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尽管笔就放在一旁，沈漾依旧不认为这张纸上的内容是沈然写出来的。

  笑话，他还不了解他姐姐吗？

  他们家的孩子，似乎都在学习上天赋并不强。如果说姐弟俩之间有什么学习的天赋存在的话，那也全部被沈漾给抢走了。

  他姐，那跟学习是完全没什么缘分的。

  沈然脱离了求知科研的状态之后，就又从光芒万丈精神抖擞的模样，恢复到了之前那个懒散的状态。

  科研是一件很消耗能量的事情，她身体里能量有限，所以一离开科研，她就会手动按下自己的电池键，从200%的电池消耗状态，切换到25%的电池消耗状态。

  简称，省电模式。

  沈然眼皮都懒得抬。

  “学习。”

  沈漾：“？？？”

  开玩笑那是要有限度的！

  他嗤笑一声，从病房角落的书包里拿出来数学课本，刷刷刷翻开一页：“姐，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来，不是说学习吗？这是什么？”

  那是他们高一的课程，他指着的是最最最基础的东西，不等式的解集。

  沈然这次终于舍得抬起了眼皮。

  沈漾被沈然这么注视着，白皙的脸都忍不住微微泛红了。

  尽管他姐什么都没说，但他总觉得他能看懂沈然眼里的意思。

  不不不，只能说沈然眼里的意味太红果果了，两只圆溜溜又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写的满满的都是——

  “你是白痴吗？”

  他，这是被他家姐姐给鄙视了吗……

  沈然顿了顿，终于开口道：“沈漾，这道题你都不会吗？”

  她接过沈漾手里的数学课本，拿起一旁的笔，三下五除二地写了解题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