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的第一门是语文。

  考试前的大家都还在紧急地抱佛脚，一个个地站在考场外，拿着《高考必备64篇》背得起劲。

  只有沈姑娘两手空空，只在衣服的口袋里装了几根笔，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林承泽这个时候也跟大家一样，手里捧着书，认真地做最后的记忆。

  他推了推眼镜，看了不远处慵懒闲散得像是要出去旅游的沈然，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竟然完全没有了之前每次考试的时候，那种自己一定可以拿到班级第一名的自信。

  那个沈然……

  到底是什么水平？

  林承泽竟然觉得自己一时间有点摸不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不远处的沈然竟然蓦地抬起头来，看向了林承泽。

  而后，林承泽眼睁睁看着沈然露出了一个灿若朝阳的笑容，温暖明亮到了极点。

  林承泽一瞬间忍不住有点恍惚。

  他咬咬牙，强行移开视线，不再看向那个仿佛自带光环的女孩子，又背起了自己的书。

  考试铃声响起之后，考场外的大家陆陆续续收起了书，进了考场。

  沈然进去后才发现，她的座位竟然就在靠前门的那个角落的桌子。

  从口袋里拿出笔来，沈姑娘淡定得一逼。

  21世纪的她，还是那个出题人呢，现在竟然就要考试了。沈姑娘很感慨。

  这份感慨并没有持续太久，监考老师很快地就发下了试卷。

  沈然笑眯眯地拿起了笔。

  监考老师都觉得自己像是眼花了一样，刚才那个还懒懒散散的女孩子，一瞬间好像就充满了电一般，精神充沛，光芒万丈。

  正在念着考场纪律的监考老师都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念了下去，心里却不可避免地好奇起了沈然。

  他也是高三的老师，自然知道一般能有这种自信和潇洒的，一定是一个优等生。

  可是，沈然……

  他看着挺陌生的啊？他怎么不知道高三还有这样一个学霸？

  又一声考试铃响了起来，监考老师说道：“大家可以做题了。”

  一时间，翻卷子的声音哗哗哗响个不停。

  监考老师朝着另外一位女老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多注意一下大家，就直冲冲地走向了沈然的位置。

  女监考老师一脸懵逼，怎么回事啊？

  男老师走到沈然跟前的时候，沈然已经做了好几道基础知识的选择题目了。

  她做题的速度飞快，很多题目都是看一眼就能找到答案。

  她的确是一个理工科的副教授，可是因为那个良好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沈姑娘的文科类课程一点都不差。

  她读题快、做题快，就连下笔也是刷刷刷地毫不迟疑。

  监考老师只是看了她一会儿，沈然就又做了好多题目。

  女监考老师朝着男老师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再转一转。

  男老师这才反应过来，也是，长时间地站在一个学生那里是违反规定的。

  可是……

  男老师想了想，以几乎小跑的速度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就又站在了沈然的旁边。

  女老师：“……”

  咋回事啊？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做卷子有什么问题吗，至于看得这么目不转睛？

  她也忍不住好奇了起来，走下讲台，到了沈然座位跟前。

  林承泽注意到了动静，抬起头看向被监考老师包围住的沈然，皱了皱眉头。

  沈然做卷子有什么好看的？

  不止他好奇，整个考场的人都很好奇。

  只有开启了200%耗电程度的学霸模式、深深陷入题目世界的沈姑娘，对周围的一切，一无所知。

  女监考老师只不过看了一小会，也在心里惊讶了起来。

  她看了一下漂亮女孩桌子上的考生信息，高三（3）班沈然？

  她抬头，跟男老师对视一眼，都是丝毫不掩饰的惊讶。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从一中转学过来的、家里很有钱、但是成绩很差的女孩子？

  当时这个女孩子要转学过来的时候，教导主任跟好几个班的班主任说了这件事。

  但是几个班主任一看沈然的成绩单，就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