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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分明是气不过,要伺机报复。

  林子晖蹙起眉头,还没说话,陈迦南已经一脚将人踹翻,又弯身拎着他的领口,阴恻恻地笑道:大哥,你要谁当心点?晖少还是乔秘书?不如先去打听一下九龙城寨和兴社。

  阿忠面色大变:你们是和兴社的人?

  第24章

  虽然和兴社并不算是大社团,又只盘踞在九龙城寨,但各种事迹早就传遍全港。城寨外的社团至少还有警察压制着,但和兴社完全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存在,在外杀人放火之后只要躲回城寨,便是泥牛入海,谁都莫可奈何。

  陈迦南见阿忠脸上露出惧色,阴恻恻一笑:要不要我带你去城寨参观一下

  阿忠两家顿时惨白,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哆嗦道:不用不用,我们这就走,绝不会再惹事找晖少麻烦。

  陈迦南嫌恶地轻嗤一声,将人松开,又挥挥手示意其他兄弟放了被制住的其他工人。

  仿佛生怕人变卦似的,阿忠带着几个刺头工人,跟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往厂门外跑去。

  剩下几个被解雇但没参与争斗的员工,这回也知道怕了,王主管带头朝林子晖毕恭毕敬开口:晖少,这几日我们工作确实做得不好,但我们绝没有别的心思,请您再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一定认真工作,将功补过。

  林子晖看了眼乔文,对方朝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行,林子晖沉吟片刻,似是认真考虑了下,然后点点头,你们都是老员工,若不是你们表现实在太令人失望,我也不会解雇你们。既然你们有心改过,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希望你们让我看到诚意。

  王主管和身旁的几人惊喜地对视一眼,连连点头:谢谢晖少,我们一定让你看到诚意。

  林子晖摆摆手:那就回去工作吧。

  几个人喜不自胜,赶紧往厂房跑去,各自都在心中暗暗打算,一定要好好珍惜这失而复得的机会。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福特车,开进了工厂大门。

  是接到消息的吴耀东赶了过来。

  吴经理虽然在家养病,但工厂里到处是他的耳目,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他不仅是一清二楚,还可以说是全程遥控指挥。

  刚刚这番阵仗,想必也是有他的人偷偷打电话报告。

  不过乔文知道,从今天之后,这个工厂将不会再有他的人。

  吴耀东从车上下来,匆匆走到林子晖跟前,扫了眼旁边一堆身份不明的年轻人,急道:晖少,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一下要解雇二十个人,连阿忠都解雇了。

  林子晖朝他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礼貌笑容:一点小事而已,谁把东叔您给叫来?让您养病都养不安生。顿了下,又问,您身体还好吧?

  乔文无声地笑了笑,晖少爷这阴阳怪气他喜欢。

  吴耀东讪讪道:没什么大碍了,明日就能回来上班。

  林子晖道:东叔,年纪大了,身体最重要。

  吴耀东点头:这些年为了明月厂操劳,确实没太照顾好身体,不然也不会忽然休养两天。

  林子晖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陈迦南:阿南,今日麻烦你和你的兄弟们了,这点钱你拿去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陈迦南不是个扭捏的性子,爽快接过钱,笑道:朋友之间不用客气,再说小乔开口的事,我哪能不办好的。说罢,摆摆手,那你们忙着,我走了,有事随时叫我,随叫随到。

  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上下打量了眼乔文,问:刚刚那仆街没弄疼你吧?

  乔文摇头,笑说:你赶紧回去,带了这么多人出来,小心四哥找不到人抽你。

  陈迦南嘿嘿一笑:对对对,那我走了。

  目送他带人滚滚而去,林子晖又才不紧不慢看向吴耀,笑道:我正好有事要和东叔话,既然您来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去办公室慢慢谈。

  吴光耀这几日装病不出,就是为了给林子晖一个下马威,让这初出茅庐的后生仔知道工厂没有他这个经理是不行的。日后就老老实实在办公室里喝茶看电视混日子,等厌倦了该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据他的人报告,前两日,他故意设置的麻烦和困难,确实让这位少爷和秘书,忙了个焦头烂额人仰马翻。

  然而没料到,今早林子晖会忽然雷霆出击来这么一招。

  拿涨薪收买人心,用武力镇压不满。原本以为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原来竟然是个狠角色。吴耀东接到消息,简直是大吃一惊,赶紧跑过来,果真是跟报告的一样,他吃了个瘪,只能先好声好气地跟人回了办公室。

  林子晖依旧是个斯文和气的模样,笑吟吟伸手:东叔,您身体不好,快请坐。

  吴耀东身体实则好得很,所谓身体抱恙休假乃是故意为之。现下被林子晖一口一个身体不好,堵得心塞郁卒,仿佛身体真的要出大问题。

  他默默在沙发坐下。

  林子晖又亲手给他沏了一杯茶:东叔,您喝茶。

  吴耀东表情讪讪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因为水是刚从暖壶里倒出的沸水,他一个心不在焉,嘴中被烫了一下,猛得咳出来,手上一抖,茶水洒落在手背,又是一阵灼烫。

  林子晖道:东叔,您身体不好,当心点。

  身体不好这魔音穿脑的四个字,让吴耀东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似是被这口热茶烫伤。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放下杯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让晖少爷担心了,我没事。

  林子晖点点头,在办公桌后坐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乔文,清了下嗓子,道:乔秘书,东叔的事,你说吧。

  乔文点头,走到沙发前,将支票放在茶几上。

  吴耀东目光落在那张十万元的支票,不明所以地蹙眉开口:这是什么?

  乔文握拳抵在鼻下,轻咳一声,笑容可掬看向他:东叔今年应该五十岁了吧,为明月厂鞠躬尽瘁二十多年,无论是林先生还是工厂的工人们,都很感谢东叔您这些年的付出。这几日您因为工作辛劳而身体抱恙在家,晖少爷想着您这个年纪本该可以安享天伦,却因为操劳工厂而生病,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同林先生商量后,决定让您提前退休,好好养身体。这张支票是您这些年为工厂付出该得的奖赏,应该够您安享晚年了。

  他语气不紧不慢,完全可以称之为温和恭谦,然而每一句话都如绵里藏针,扎得吴耀东嘴唇直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一张圆脸血色全无,惨白得仿佛真的生了大病一般。

  半晌之后,他才压制着怒气开口:晖少,您是要解雇我?

  乔文替林子晖答道:东叔,您误会了,晖少只是考虑您身体不好,让您提前退休好好休养。

  吴耀东到底是绷不住,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将那杯茶水拍了个水花四溅。表情是恼羞成怒,目眦欲裂,哪还有惯常的和颜悦色。

  晖少,我吴某人从明月厂创立之日就在,做经理也做了十多年,您这一来就将我赶走,说不过去吧?没有我,您觉得这工厂还能正常运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