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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二)





  “站住!”

  东宫门前,赵文振离着宫禁都还有十数步之距呢,一名东宫卫率的队正便已领着三十余人迎上了前来,毫不客气地挡住了赵文振的去路。

  “嗯?”

  尽管一众东宫卫士们人人神情肃杀,可赵文振却是浑然不以为意,也就只面无表情地轻吭了一声。

  “赵大人,很抱歉,太子殿下偶染风寒,不宜接见外臣,大人还是请回罢。”

  率队挡道的队正虽说挡道的行动很是坚决,可在行礼时,却是一丝不苟的恭谨。

  “既如此。那某便改日再来好了,还请代赵某向殿下请个安,告辞了。”

  一听又是这么个老掉牙的借口,赵文振心下里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可也懒得揭破,更没打算跟一群侍卫们理论下去,也就只拱了拱手,客气了几句之后,便即一旋身,就此走了人。

  “头,您说这位小赵大人是不是有病啊,这都连来了大半个月了。明知道太子爷不待见他,还来个甚啊。”

  “就是,就是,要我看啊,小赵大人这是魔怔了罢。”

  “哈,找虐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啊,真是奇了怪了。”

  ……

  赵文振这才刚走出没多远,几名什长便已凑到了队正的身旁,嘻嘻哈哈地乱议了起来,浑然没将赵文振这么位朝廷顶级大臣放在眼中。

  “都瞎扯些啥?甚的小赵大人,那可是咱大唐的工部尚书来着,又岂是尔等可以乱议的,都给老子把嘴缝上了,再敢瞎说,一体军棍侍候!”

  队正其实也不明白赵文振为何要天天来此受辱,可也知晓这事情断然没那么简单,唯恐遭牵连之下,忍不住便呵斥了手下人一通。

  “诺。”

  “知道了,头。”

  ……

  一众什长们大多都是老油条,还真就没怎么在意自家队正的叮嘱,可也没多啰唣,七嘴八舌地敷衍了一番之后,也就各自散了开去……

  “微臣叩见陛下。”

  前些日子,一旦在东宫门口处遭拒。赵文振总是直接便回了工部衙门,不过今儿个他却是不准备这么做了——这一离开了东宫,他立马便径直去了两仪殿,一通惯常的递牌子请见之后,很快便在御书房里见到了正批着折子的太宗。

  “文振来啦,有甚事就直接说罢。”

  大唐的皇帝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哪怕不是大朝时分,每日里要批阅的折子那也是用堆来论的,一上午的批阅下来,太宗早不免已是有些疲了的,此时见得赵文振到来,也就只勉强挤出了几丝的笑容。

  “启奏陛下。微臣有二事要奏,其一,我工部上下经月余之努力,已在京师武器作坊革新一事上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据刘侍郎与高郎中所汇报,采用流水作业法后,箭矢之产能已提高了十五倍,后续依旧有不小得提高之潜力,另,甲胄、槊、陌刀、唐刀等主要兵器之打造也有了数倍不等的提升,一旦推广到各地武器作坊,我大唐将再无武器匮乏之虞也。”

  赵文振此番面圣的真正目的依旧是打算告太子的刁状。不过么,在此之前,还是得先给太宗报上个喜的。

  “当真?”

  大唐武风鼎盛,这些年来可是没少对外用兵,一场大战下来,兵刃甲胄尤其是箭矢的消耗量都极为的庞然,说句实在话,若不是武器的制约。以大唐之强盛,早就该对西域以及草原动刀兵了的,而今,工部这头若是真能把武器供应的问题给一举解决掉的话,那对于雄心万丈的太宗来说,绝对堪称是桩大喜之事来着。

  “微臣自不敢虚言哄骗陛下,此处有刘侍郎与高郎中联名上的本章一份,还请陛下过目则个。”

  武器革新的构思乃至大部分的流程设计都出自赵文振的手笔,然则他却并不打算贪功,而是刻意将主要功劳让给了刘、高二人,原因很简单,一者是他暂时不需要功劳傍身。二来么,不早点把刘德智那个老资格的家伙给送走了,他赵文振又哪来的位置安排心腹手下呢?

  “嗯,好。朕这几日会安排个时间去各处工坊走上一遭,若此事真像折子上所载的那般,朕自不吝重赏!”

  飞快地将赵文振递上来的折子过了一遍之后,太宗登时便兴奋得脸都泛了红。

  “陛下圣明。微臣还有一事要奏,这么说罢,自七月十八日起,除大朝之日外,微臣每日里都会去东宫一趟,然,遗憾的是微臣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微臣惭愧,还请陛下免去微臣的太子宾客之兼职。”

  趁着太宗心情大好之际,赵文振紧着便是深深一躬,满脸愧疚之色地便告了李承乾一记刁状。

  “竟有此事?”

  一听赵文振这般说法,太宗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微臣自不敢虚言哄骗陛下。”

  这事儿当然不会有假,为了确保人证不缺,赵文振每回去东宫时,可是刻意将令史庄远以及几名工部差役都一并带了去的,太宗随便一查。便可知实情。

  “混账东西!”

  赵文振此言一出,太宗的心火顿时便再也摁捺不住了,没旁的,要知道赵文振可是他太宗亲自挑选出来,以为继位者之顾命的,而今李承乾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又怎叫太宗不为之火冒三丈的。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太宗的点评还真就没错。李承乾那个瘸子就是一扶不起的阿斗,当然了,心中清楚归清楚,这当口上,赵文振却是断然不可能明说的,此时此刻,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是故作惶恐罢了。

  “文振,你给朕说个实话,乾儿他是否还有得救?”

  太宗拍案而起之后,又气咻咻地在御书房里来回踱了好一阵子,而后方才猛然站住了脚,侧头看了赵文振一眼,冷声便问出了个极其敏感的问题来。

  还有救没?那当然是没了,朽木不可雕就是明摆着的事实,问题是这话能说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概因太宗明显还没做好更换太子的准备,再说了,此时换掉李承乾,得利的只会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小胖子李泰,而这,显然不符合赵文振的预期,只是该如何回答太宗的问题么,无疑就成了摆在赵文振面前的一道棘手无比之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