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爷就是这样的鸟儿第11节(2 / 2)


  季玉山快被气的吐血。

  箭雨停了片刻,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灵江侧耳听了一会儿,忽然取出梅花锤,重重朝一面墙壁抡去,屋里砖瓦碎末惊叫声横飞,墙壁裂开血盆大口,灵江拉住绑着裴江南的藤蔓往向苏影身上绕了一圈,一手拎起季玉山,从裂口处纵身跃了出去。

  刚落到街上,原本围攻的人也纷纷冲了过来,灵江高声道:“跟了这么久,也该动手了吧。”

  说完,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不是,左手一个裴江南右手一个季玉山,身后还带了个向苏影,很快消失在了昏暗的街巷里。

  与此同时,奉命跟着他们的驭凤阁的侍卫跳出来拦住了追杀者的路。

  亏得灵江带着三个累赘还能跑的如此利索,到荒郊野外时,天边浮出了黯淡的黎明。

  他刚一松手,季玉山、裴江南、向苏影便扭打成了一团,哭声骂声尖叫声纠缠成一团,灵江嫌吵,拎着他那八棱梅花锤走到不远处的树下,盘腿坐下,望着天边皎洁的月亮,开始认认真真想念殷成澜。

  身后一声闷哼传来,暗色的水渍从交叠混战的三人身下氲出,季玉山捂着胸口艰难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把全身摸了个遍,没发现窟窿,捂着胸口的手便拍了两下,呼出一口气。

  向苏影狼狈的歪坐在一旁,浑身发颤,怔怔看着手里淌着血的发簪,被压在最下面的裴江南痛哼一声,胸口绽开一朵暗红的花,他撑起身子,低头看了一眼,抬头恶狠狠的盯着女人。

  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向苏影猛地扔掉手里的发簪,哭着扑向裴江南,试图去捂住他的伤口,“对不起江南,我不是故意的,我……”

  裴江南眉间稍缓,慢慢抬起手将向苏影圈进了手臂之间,在女子试图抱住他时,他猛地收紧手臂,卡住她的喉咙,然后迅速翻身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厉声道:“不准过来,谁都不准过来!”

  听见动静,灵江转过头,手肘撑在梅花锤的锤柄上,懒洋洋的望过去。

  裴江南知道青年的厉害,赶紧大声道:“让我走,放了我,我也放了她!”

  灵江扫了眼已经被气的头顶升烟的季玉山,淡然道:“你来决定。”

  反正跟他也没关系,灵江抱着梅花锤往回走,回到城里的望春楼,见打斗已经停了,暖香红帐处硝烟狼藉,老鸨坐在门槛上嚎啕大哭。

  趁人不注意,灵江跃上被他砸出窟窿的二楼房间里,拎起被遗忘在角落的鸟笼准备离开。

  有人挡住了他的路,那人一身劲装黑衣,模样周正,离他三丈远的距离,冲他抱拳,客客气气道:“公子,在下是驭凤阁影卫齐英,奉阁主之命暗中保护并协助季公子,齐英见公子身手不凡,风采卓绝,便心生结交之意,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可否告知?”

  驭凤阁里不仅养的有信鸟,还有一批藏在暗处从不露面的影卫,灵江早就察觉,所以行事一向避着他们,他与他们没有牵扯,所以也就从没交过手。

  不过对于这些人,灵江是老大不爽的,尤其是看起来他和殷成澜独处,可周围隐藏极深但依旧能被他发觉的影卫真真都够烦了。

  故而,灵江不耐烦的瞅他了一眼,千言万语句嫌弃尽在不言中,拎着自己的鸟笼转身离开。

  他还不知道,天亮之后殷成澜就会收到飞鸟传回的信,信上没有一个字,只有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人写意的身形。

  第14章 鱼戏叶(十四)

  望着他很快消失的背影,齐英微微蹙起了眉,不过并无恼怒的意思,抬手摸摸下巴,对身旁人道:“查不到他的身份?”

  “是。”

  齐英道:“江湖上竟有连驭凤阁都查不到的人,有点意思,照实禀告阁主吧,人我们继续跟着。”

  等灵江回去,裴江南已经不见了踪影,季玉山抱着抽泣的向苏影坐在一旁,看见他,苦笑了下,“有劳了。”

  灵江随意一点头,问,“何时走?”

  季玉山将外裳披在女子肩头,“明日。”

  灵江便道,“那睡吧。”拎着鸟笼走进了漆黑的林子里。

  荒郊野外的风从阴森的野林子里刮出来,呼呼啸啸,凄凄婉婉,好像下一刻就有鬼怪要扑出来,一片漆黑的树林里正常人是不会往里面钻的,季玉山知道灵江小鸟估计又去找鸟窝借宿了,还有点羡慕,毕竟住鸟窝不仅不花钱,还有鸟暖被窝。

  他就这么陪着向苏影在荒野外坐了一宿。

  第二日,季玉山在城中找了马车和马夫,留了地址,让马夫送人回去。

  向苏影坐在马车里,拉着他的袖子,神情柔弱,我见犹怜:“玉山哥哥不陪我一同回去吗?”

  她一说话,声音里柔的好像要溢出甜腻来,直把灵江听得浑身发毛,脸绷的沉沉的,目光也愈发的冷。

  季玉山看出他的不耐烦,也没功夫再哄向苏影,敷衍的点头,“走吧。”

  正欲唤马夫,却被向苏影忽然撞进了怀里,梨花带雨的哭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对我最好的,我知道我不是清白之身了,可我从来没忘记过玉山哥哥。”

  路上的人好奇的张望过来,季玉山抿起唇,垂眼望着她。

  向苏影泫然欲泣,红着眼睛抬起头,“玉山哥哥,你还愿意娶我吗?”

  灵江抱着他那大锤子立在一旁,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伤害,他甚至想到如果季玉山答应了,那他以后就改叫他棒槌,绿油油的大棒槌。

  季玉山道:“我不愿意。”

  显然他还没到棒槌的地步。

  向苏影一愣,睁大了眼,没想到他会拒绝,喃喃道:“我知道我有负于你,我只是受了蒙骗,我——”

  季玉山皱眉,“不是,你是太蠢了。”

  松开手,往旁站了一步,“我不在乎你负我,也不介意你清不清白,可我介意你这么的蠢,不辨是非,不分好坏的蠢。你不仅蠢,你还忘恩负义,我待你再好,也抵不过他笑一笑。为了自己私情,枉顾爹娘的养育之恩,说走就走,连爹娘都不管了。”

  向苏影从没见过季玉山这样和她说话,还说些让她丢脸的话,她想要发怒,又想起自己的处境,只好压下去,咬着下唇,含泪望着他:“如果不是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我也不会觉得……”

  季玉山叹了口气,“影儿啊,你不仅蠢,还——”

  他没说下去,灵江已经懒得听了,将大锤子潇洒的扛到肩上,转身走,替他接下没说完的话,“贱得慌。”

  向苏影被打击的晃了晃,柔弱的身体几乎要撑不住了,“可你来找我了……”

  季玉山将银两递给车夫,退后一步让开路,摇头道:“我只是看不了你爹一大把年纪了苦苦哀求,就差给我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