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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2 / 2)


  不过偶尔还是会在楼梯间和练习生打过照面,有几个一看身材和脸就知道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叫“前辈好”的声音都还很粗粝。

  自从两人开始这段“不正当关系”之后,袁望野天天都和沈夏年缠缠绵绵共睡一床,因为每天的训练量都很大,沈夏年的体力又不太好,袁望野倒是蓬勃旺盛,沈夏年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一起看睡前故事——《霓虹蛊惑》。

  这本书沈夏年看不太下去,他被设定成是一个跳钢管舞的omega,沈夏年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被设定成一个手表品牌,而且这个手表品牌还会怀孕。故事开始是沈夏年在台上表演时,被花花公子袁望野一眼相中,但他是个好清纯好不做作的妖艳贱货,对袁望野热火朝天的追求无动于衷,于是袁望野一气之下将他绑到酒店,使用那天在情侣酒店看到的工具,把沈夏年修理了一通,然后再用沈夏年的身体给自己擦枪,像煎鸡蛋一样,把沈夏年翻来覆去地煎,煎了又煎,一煎再煎……

  “我觉得我看完这本书,接下来至少一个月都不能好好直视你了。”

  袁望野搂着沈夏年,用小虎牙叼着沈夏年细细的项链玩:

  “我也很无辜好吧?你不要迁怒我!”

  “不看了,闹心,”沈夏年把书垫在枕头底下,“睡觉睡觉。”

  周六晚的晚会布置得还挺隆重,abo的众人也总算见到了自己的后辈们,听说都是有点来头的,不过都表现出谦和有礼的模样,看上去很是讨喜,最后一个男孩的露脸,让沈夏年微笑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他瞪大了双眼,双唇哆嗦,他不仅仅是嘴唇在颤抖,他的手,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前辈们好,我叫沈夏时。”

  abo的其他人也迅速察觉到端倪:这个练习生沈夏时,和沈夏年不仅是名字,连眉眼都极为神似,特别是那双眼梢微挑的凤眸……

  沈夏时目光翩然,在众人脸上轻擦而过,最后落在沈夏年的眼中,只有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才能用一个眼神就将对方剐得遍体鳞伤,沈夏时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向abo的众人鞠了个躬:

  “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第46章 哥哥的男朋友

  “你认识那个沈夏时?”

  整场晚会下来, 沈夏年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沈夏时,不是袁望野疑神疑鬼, 他就算被恋爱冲昏头脑, 也能看得出沈夏年眼中“吸引”和“在意”的差别,他当然不相信沈夏年会对这个沈夏时会一见钟情,一见钟情这种烂俗狗血的戏码, 发生在他袁望野一个人身上就足够了。

  “他是我弟弟,”沈夏年远远地望着沈夏时, 眼中落满担忧,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

  “逐梦娱乐圈呗。”

  “不可能!”沈夏年反应十分激动,“他逐梦娱乐圈我马上报名《战狼3》海选!”

  “别,千万别冲动, ”袁望野赶紧柔声安慰沈夏年, “宝宝乖, 不要想不开……”

  “我叫你宝宝还差不多,”沈夏年焦虑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又因为袁望野这个粘腻的称呼而感到害臊, 拍了一下袁望野的脑袋, “少学那些有的没的。”

  “宝宝,亲亲, 老婆, 臭居居, 小仙女, 小仙男……”

  袁望野变本加厉, 化身一只恨不得扑上来舌吻沈夏年的人型犬,被沈夏年赶紧挡住,袁望野不知道去哪里学了一堆恶心情侣之间的爱称,有事没事就蹦出一个词来喊沈夏年,当然他本意只是想哄沈夏年开心,沈夏年也想开心起来,但是……他忧心忡忡的目光又落到了沈夏时的身上,正巧瞥见沈夏时朝门外走去,似乎是要去洗手间,沈夏年立刻精神为之一振,屁颠颠地赶紧跟上。

  沈夏时走得很快,他长得高,腿长,沈夏年只能小跑着尾随在他身后。沈夏年按捺住想把沈夏时按住直接就地正法的冲动,紧紧盯住弟弟后脑勺上的发旋,突然发旋变成了弟弟的脸:

  “哥,我上厕所。”

  “我们一起。”

  “那你先上。”

  沈夏时退了一步,让出位置,被沈夏年揪着后领子不容分说推进卫生间里:

  “一起上。”

  沈夏年还不忘把门给反锁,以防有第三者目击案发现场。沈夏时坐在洗手池边,乖巧地等待即将到来如狂风骤雨般的责骂,沈夏年把铁拳举到沈夏时面前,脸比马桶的下水道口还黑:

  “说,你来干什么?!”

  “逐梦娱乐圈,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沈夏时理直气壮地说。

  “你放——”沈夏年面目狰狞地抡起拳头往沈夏时脸上招呼,却在接触到的瞬间化为巴掌,在沈夏时的俊脸上轻轻摸了一下,“你到底有没有考上大学?!”

  “上了。”

  “上了为什么还来当练习生?!”

  沈夏年气又上来了,又举起巴掌要掴沈夏时,沈夏时一副威武不屈引颈就戮的坚贞模样:

  “上了大学和当练习生有冲突吗?”

  “你放——”

  沈夏年气得巴掌落下,最终还是不痛不痒地拂过沈夏时的脸,又实在气不过,就捏着沈夏时的脸蛋大力地拧了两把,拧得沈夏时嗷嗷叫直叫唤:

  “疼疼疼!哥!真的很疼啊!拧肿了我还得去打瘦脸针!”

  “沈夏时,”沈夏年恨不得把这三个字磨成粉,他粗暴地薅了一把头发,揪住沈夏时的衣领子,“你到底几个意思?”

  “我十八岁了。”沈夏时轻声说。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沈夏年松开沈夏时的衣领,又心软又心酸。他从来不愿意去承认,一直竭尽全力在维持的这个家庭,正是自己痛苦的最大根源,出走的父亲,重病的母亲,年幼的弟弟,拮据的日子……沈夏年极尽所能地想要逃离生活的重压,不仅仅是自己出逃,还要连带着母亲和弟弟一起。可沈夏年逃着逃着,把最疼爱的弟弟给弄丢了,以至于他现在看到弟弟这张愈发成熟俊朗的脸庞,甚至生出一种离奇的陌生感。

  印象中的沈夏时永远都是听话懂事的,偶尔向自己撒撒娇,所以现在这算什么?迟来的叛逆期?责备他这个不称职的哥哥缺席他的童年?沈夏年相信沈夏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较真,他的幼稚体现在另外令人无奈的方面。

  “对不起,夏时,但是真的不行,”沈夏年用力将沈夏时抱紧,“不管你八岁还是十八岁,弟弟就是弟弟,你给我听话,不然我揍你,揍死你……”

  沈夏年实在是气不过,就用拳头把沈夏时宽阔的背捶得咚咚作响,这样沈夏时既不会很疼,也能达到些泄愤的效果。沈夏时把脑袋搁在沈夏年的肩膀上,任由哥哥的敲打,慢慢伸手回抱住沈夏年,手按在沈夏年的后脑勺上揉了揉,这一直都是沈夏年安慰他的方式,现在轮到他用在沈夏年的身上了:

  “哥,我跟你说些事,你先慢慢听我说完。”

  “你说。”

  沈夏年现在不会呕血了,就是胸闷得难受,难受得他有点喘不上气,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此时此刻只有呕血,才能表达他最真实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