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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1 / 2)





  林笙低头扫了眼自己透出肤色的前襟,吃吃笑起来:“终于不装了啊季柠?你现在比刚刚有意思多了。”

  我拿起杯子,压着怒火转身进屋,一开门,差点撞上冉青庄。他像堵墙一样档在那里,脸黑得吓人,也不知听了多久。

  第67章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

  “你,你怎么出来了?”我将杯子往身后藏了藏,有些心虚。

  冉青庄没有回我,抬手朝林笙抛出一枚黑影:“傅检让你去车上等他。”

  林笙轻松接住,抄了把湿淋淋的头发,露出光洁额头,笑道:“我先太阳底下晾晾。”

  冉青庄对他狼狈的模样视若无睹,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扯着我的胳膊进了屋。

  躲进阴凉里,吹着空调风,身上顿时凉爽不少,因林笙掀起的恼怒也不由平息下来。

  “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他拿走我手里的杯子,揉了揉我的脑袋,将我往楼上推。

  我迟疑地回头,想问他刚刚听到多少,又觉得这问法就很不高明,太过此地无银三百两。思索再三,还是作罢,朝他点点头,独自上了楼。

  好累啊。我倒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酸痛不已,特别是腰,都快断了。

  昨晚没睡好,加上身体实在疲惫,很快我又昏昏欲睡。而就在我即将睡着之际,突然想到件事,挣扎着翻出手机给陶念打去电话。

  陶念今天并不轮值,接到我电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

  我问他冉青庄昨天是不是去了医院,他说是,我又问他晚上冉青庄和谁喝了酒,他开始有点顾虑,不愿意多说冉青庄的隐私。

  我一想也对,就没勉强他,折中了下,转而问他回来时冉青庄是不是醉得厉害。

  “他醉了吗?”陶念愕然万分,“完全没看出来啊。”

  好了,可以确定冉青庄是故意做戏诈我了,他不仅没去见林笙,也压根就没醉。

  我以为自己就挺无耻了,想不到冉青庄比我还无耻。

  结束与陶念的通话,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有些难以回神。从昨天到现在,一桩桩一件件,就这么急促而迅猛地砸向我,丝毫不给我喘息时间,我一件事没想明白呢,就又来第二件事。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件一件来吧,先睡一觉再说。

  这样想着,我十分鸵鸟心态地裹紧了被子,将空调温度打得更低,闭上眼安然睡去。

  忧思便会多梦,这段时间我想了太多冉青庄的事,做梦也总是出现他。

  我仿佛化成了天空中的一朵云,又或者是一缕思绪,没有形体,不能说话,对梦里的一切只能旁观,不能参与。

  梦里天气阴沉沉的,冉青庄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手里拿着一束由各种白花组成的花束,停在了一座造型独特的墓碑前。

  墓碑上树立着由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一把1:1的大提琴,下方的同色墓座盖板上,是简简单单的“季柠之墓”几个大字。

  我妈真是好奢华,竟然给我买了这么大块墓,这得花不少钱吧?

  冉青庄缓缓蹲下身,将花放在了墓前。这么冷的天,都不知道他哪里找来这么一束生机勃勃的花。

  “我又来看你了。”说话间,嘴里吐出连绵的雾气,被冻得通红的指尖眷恋地抚过“季柠”二字,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细细的白金戒指。

  “我来看你这么多回,你就不能来看看我吗?”

  天气太冷,使他说话也带上浓浓鼻音,加上他嗓音本就低哑,乍一听,就跟马上要哭出来似的。

  “你还要气多久啊?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你太差,我每天都在反思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他摸索着自己的大衣口袋,劝哄着道,“别气了,我给你带了巧克力。你多吃点,心情就会变好了。”

  他翻找着口袋,里里外外地摸着,却始终没有摸出任何东西。

  他表情逐渐焦躁起来,嘴里嘟囔着:“明明带了的……”

  最后他几乎把大衣夹层和两个裤袋都一寸寸摸遍,仍是没找到,只好作罢。

  他愣愣跪在我的墓前,好像有点不敢置信自己竟然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忘了。

  “没关系的,你来我就很高兴了,我不喜欢巧克力,一点都不喜欢。没事啊,你不要难过,地上那么冷,你先起来,会生病的……”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着急地朝冉青庄喊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好像彻底被这件事压垮了,虽然我不认为他会被一条巧克力压垮,但他确实慢慢弯下了脊椎。

  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盖板上,他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起来。

  “季柠,我想你了。”

  我身在梦里,本不应该有任何知觉,可看到这样的他,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

  曾经的他就像太阳一样闪耀,是让我仰望的存在,我以为他不会被任何事物打败,我以为他永远强大不可摧折。但其实不是,他也是肉体凡胎,他也会痛苦失意,他只是习惯性地将自己的苦痛疲惫全都隐藏起来,不让外人察觉。

  而他最大的宣泄,也不过是对着一座冰冷的墓碑,颤声说一句“我想你了”。

  裹着灰色大衣的小个子人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冉青庄身后,头上戴着顶鸭舌帽,领子竖起,将大半容貌都隐藏在阴影里。

  我第一反应便是觉得对方可疑,想要提醒冉青庄。可没有用,我无法主宰这个梦,无论发出多大的声音,全部传递不到冉青庄那边。

  小个子男人将手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掌心赫然握着一把消音手枪。枪口对准了冉青庄的脑袋,他打开保险,但没有立刻扣下扳机。

  冉青庄听到响动,如同上了油的老旧机芯,迟缓地直起身,转头看向对方。

  “你是谁派来的?”他的眼尾微微泛着红,表情没有任何惊讶意外的成分,甚至可以说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