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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2 / 2)


  顾绵绵点头,“我们都很好,小吴大夫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累了,翠兰,让厨房给小吴大夫烧热水,再做些热饭菜端上来。”

  翠兰应声而去,顾绵绵请鬼手李和吴远进屋,“我家老爷去衙门了,稍后就回来,请小吴大夫稍坐。”

  吴远清楚地感觉到,顾绵绵不再是青城县那个衙役的女儿,而是一位四品官太太,养移体居移气,她整个人变化都很大。再看这宅子和她在家里的气派,应该是过的很不错。

  进屋坐下后,吴远道,“卫太太,听卫大人说您身体有些不适,可否让在下给您看看。”

  顾绵绵笑着伸出了手腕,“小吴大夫也太客气了,叫什么卫大人,叫他寿安就行。我也没有不适,就是睡得久吃得少,人少了些精神,等孩子出生就好了。”

  吴远看着那一截皓腕,毫不犹豫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按在顾绵绵的腕脉上。

  吴远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一会儿觉得胎儿很稳健,一会儿又觉得这孩子似乎气若游丝。他感觉到顾绵绵的身子骨里有一股绵绵不绝的生气,又感觉到似乎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扼杀这股生气。

  吴远心里越来越惊诧,他从医也有七八年经历了,遇到的孕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脉象,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中毒了?以绵绵的身份,不至于有人下毒害她。

  过了半晌,吴远收回了手,他低声问顾绵绵,“太太可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的?”

  顾绵绵摇头,“就是不大想吃饭。”

  吴远沉吟片刻,对鬼手李道,“前辈,晚辈觉得卫太太的脉象比较奇特,一时也说不上哪里不好。”

  鬼手李点头,“老夫多少懂一些医理,头先觉得还好,后来就越来越奇怪。无妨,你刚来,先歇两天。”

  正说着呢,卫景明回来了,他的脚步非常轻。近来顾绵绵总是在睡觉,他怕惊扰到她。

  一进门,他立刻笑了出来,“小吴大夫来了,稀客稀客。”

  吴远起身行礼,“卫大人好。”

  卫景明一拍他的肩膀,“叫什么卫大人,见外了,叫卫大哥就行。”

  说完,他坐在旁边,先给鬼手李请安,再问顾绵绵,“娘子,今日感觉怎么样?”

  顾绵绵点头,“我还好,是你让小吴大夫进京的?”

  卫景明点头,“太医院要大考,小吴大夫医术那么好,我请他来一试。”

  顾绵绵也高兴起来,“官人想的真周到。”

  吴远等他们两口子说完了,这才道,“我临行前,顾家叔父让我给卫大哥带几句话,让你们好生过日子,莫要惦记家里。顾家婶子还让我给卫太太带了些东西。”

  说完,他把阮氏给的那个小包袱递给顾绵绵。

  顾绵绵打开一看,见到两件小衣裳,她轻轻摸了摸,很快又包好,看向吴远,“小吴大夫,我爹和二娘,还有岩岭,他们都好吗?”

  吴远微笑着点头,“卫太太放心,顾家叔父和婶子都很好。叔父做了县尉,家里还雇了个婆子。我听说令弟读书很是不错,连阮家在叔父的弹压下,也很规矩。”

  顾绵绵点头,“多谢小吴大夫。”

  吴远回道,“卫太太客气了,我来京城无依无靠,还是要叨扰你们。”

  说着说着,顾绵绵忽然打了个哈欠,卫景明让翠兰扶着她进屋。顾绵绵让他好生招待吴远,自己进屋睡觉去了。

  吴远看着顾绵绵的背影,问卫景明,“卫大哥,卫太太可有接触到什么异域人?”

  卫景明肯定地摇头,“满京城也没几个外族人,我们接触不到。”

  吴远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才刚我查看太太的脉象,总是起伏不定,一时好一时不好,感觉像是中了蛊似的。”

  卫景明心里一惊,半晌后道,“小吴大夫,中蛊应该不至于。”

  吴远摇头,“我暂时也看不懂。”

  卫景明道,“无妨,你就住在我家里,明日我让人带你去太医院报名,然后好生备考。”

  就这样,吴远在卫家住了下来,一边用心备考,一边帮顾绵绵调理身子。他心细,比家里丫头婆子想的还多,顾绵绵总算能多吃些东西,卫景明十分高兴。

  吴远住下没几天,清明节就到了。

  当天早上,鬼手李带上卫景明,叔侄两个一起去郊外给玄清子上坟。

  二人并未坐车,而是步行而去。叔侄两个脚步快,半个时辰的工夫就到了玄清子的坟前。

  玄清子作为大魏朝唯一的国师,其葬礼等同照国公品级,坟墓的规格也十分大。他的坟墓是他自己设计的,外头有许多玄机,卫景明一直都没有完全摸透。上辈子鬼手李告诉他,玄清子把很多东西带走了,并未传给他们,老人家不希望弟子们学到他所有的东西,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师徒二人走到坟墓正前方,赫然发现墓碑前面居然有一些贡品,旁边还有一些未烧完的钱纸,似乎刚刚有人来祭奠过。

  鬼手李神色倏地变了,他立刻腾空而起,绕着坟墓大喊,“师兄,师兄,可是你回来了?”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鬼手李气的大骂,“你个缩头乌龟,回来了也不敢见我,是不是干了什么违背师门的事情。师傅的坟茔你不管,你自己的徒弟也丢给我,我又不是你爹!”

  卫景明心道糟糕,师伯回来了,我要露馅了。

  果然,鬼手李的声音刚落下,旁边就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老子什么时候收过徒弟了,我要看看,是哪个兔崽子冒充我的徒弟!”

  说完,一个人影飘到墓碑正前方。郭鬼影名不虚传,走路无声,人过如同鬼影,不留痕迹。

  他一身白袍,头发用一根簪子挽了个道士发髻,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本来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却被这酒葫芦破坏了。

  他看向卫景明,“是你小子冒充我的徒弟?”

  卫景明不说话,鬼手李骂郭鬼影,“你是不是年老痴呆,连自己的徒弟都不认识了?”

  郭鬼影哼了一声,把酒葫芦往腰间一挂,如同鬼影一般扑向了卫景明。他快,卫景明比他还快。二人同出一门,郭鬼影年纪大,学的时间久,但卫景明天赋更高,两世为人,且当初在宫廷那个地方,警惕性强,轻功这方面,还真不输给郭鬼影。

  郭鬼影心里大吃一惊,这小子如何会我玄清门的独门步法,难道是师弟的弟子?但师弟为何说是我的徒弟?他心下疑惑,脚下更快,出手更狠。

  卫景明知道,今日自己必须拿出全部的本事,不然定会被当成偷师的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