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这样的。”龙雪云忽地情绪激动起来，抬手就抓住了林娇的手，“这是辰辰的主意。”

  辰辰？

  林娇刷地面色一冷，一把甩开她的手，隐隐透出蓝色幽光的瞳孔骤缩。

  “你知道司景辰。”

  如果她没记错，司景辰是存在镜子王国计划里的……

  “嗯？知道啊。”龙雪云倒是对她的疑问感到新奇一般，盈盈美目看了过去，轻声反问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辰辰才是主人格吗？”

  你难道不知道，辰辰才是主人格吗？

  辰辰才是主人格。

  主人格。

  脑子里像是有万千战鼓在瞬间擂动，摧枯拉朽轰碎了所有的神经，林娇听到耳畔传来的轰隆巨响。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她木着脸，语调毫无情绪道。

  龙雪云困惑地看着她，迟疑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辰辰一出生就有多重人格的现象，又因为能力太过出众，导致人格间一直在争夺身体。司家一脉都是生物基因技术的天才，辰辰的天赋甚至比阿晋还要强，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一直在寻找统一人格的方法。”

  伴随着美人的轻言软调，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缓缓自林娇面前展开。

  神秘家族迎来的不世之材，出身便拥有了高达300的iq，但慧极必伤，三岁时司景辰被诊断出了多重人格现象。

  他突然变得精通各种各样的知识跟技能，几乎成为了一个全才。

  可掌握一种技能，便犹如角色代入。

  司景辰性情大变，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最终不得不采取药物强制控制，才勉强固定在了三个人格。

  “辰辰除了做研究，不喜欢理会俗事，所以一般家族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容容在处理，小煜跟他爸爸一直合不来，认为我们要他消失。但长期的人格分裂对他的情绪稳定并不好，我们只是想让他好……林娇。”话到此处，龙雪云突然唤了她一声，神色温柔，“阿姨都听到了，你能救辰辰，但你会有危险。容容跟小煜都很爱你，我从没见他们这么快乐过，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他的快乐重要还是健康重要。”

  快乐跟健康。

  一般人都不会将这两个砝码放到同一个天平上来衡量，但龙雪云不一样。

  她是一只幽禁在笼子里的鸟，快乐都只来源于司晋，在她的认知里，少女也是司景容跟司景煜的快乐源头。

  生老病死在她的笼子生涯里，或许比不上一瞬的欢喜。

  “林娇，我知道辰辰是容不下你的，但我不希望你牺牲。”龙雪云拉着她的手，宛如一个对孩子百般慈爱的母亲，“这么多年了，辰辰是我的孩子，但容容跟小煜也一样是我的小孩。”

  不止他们将自己当成了独立的个体，龙雪云也渐渐把他们区分了开来，并且付诸了感情。

  而林娇由头到尾，都只是沉默地听着，冷眼看着，似乎在分辨什么，又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最后龙雪云指着她手心里的芯片，“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林娇，你要保护好自己，别被辰辰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