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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兽和怪人,还有炎(2 / 2)




这家伙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两只手就这样捂着脸的雷安站在那里。



向我问道。



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是察觉到什么而不自觉吗。



依旧混乱的接近什么,和自不自觉没有关系,像被什么冲击似的。



[前辈,我变成怎样了?]



[我不知道]



[前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不清楚]



[前辈,我为什么必须变成这样呢?]



[我不清楚]



[前辈,我,为什么]



[我不可能知道]



雷安·巴鲁。不知父母是谁,没有手也没有脚,连左眼也没有。就这样被捡到,被养育,因为不完全所以只能离开那个都市的女孩。



为什么这家伙会流浪到学园都市洁露妮来呢。



或者说,为什么这家伙会在学园都市以外的地方被发现了。



为什么,必须回去。那里一定有着什么吧。



为什么,明明不完全,却不像其他和她一样的陈列在那里。



因为那里有着什么吧。



那些陈列品,和眼前的雷安,有着什么的不同吧。那些我也不明白。也不可能明白。



我只是个狩猎之物而已。在复仇的目标下,只有这样的手段,只知道这样的方法才能满足心灵,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活着。只是一只愚蠢的兽而已。



明明是这样,但为什么夏莉也好,这家伙也好,都在寻求我身上以外的东西?



别向我寻求答案。我也没有持有着答案。



别向我寻求什么。兽是不会舍弃獠牙的。



我只是我而已。



[我]



[够了]



我停住了雷安的话。



[我对你是什么,没有兴趣。如果你还想和以前一样在我身边的话,就随你喜欢,变成这以外的话,就算是变成阻碍我前路的人,我也会碾碎掉]



啊啊。



我到底在擅自乱说些什么啊。



那样的事,对我来说也是做不出来的。



在强欲都市的时候,我是作为完全的我在那个地方吗?



在学园都市的我,在不满之中有哪一个不满的吗?



在作为复仇之兽驱驰的时候,可能会满足也说不定。



但是,为此我不是失去了所有的不满中那一点点存在的满足吗?



真实的自我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混杂在不满和满足之间,在这之间左摇右摆。然后想肯定那样的状况也好,把那样的状况贯通下去是件无比艰难的事啊。以自己的努力根本做不了什么。凭自己的力量的话,恐怕无论是谁的努力也会变得白费那样的,存在着无可奈何的般的洪流。



我这样的存在,就像由没有见过的不认识的死者的愿望诞生出来那样。



强欲都市因此而毁灭也是一样的。



我这样的存在是由不满而生,进行着为了消除不满的活动。所以我才不会满足吗,或者说满足这样的感觉,其实只是错觉而已,那样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于这世界上吗。



作为真实的自我。



连自己也不知道的那些,是无法融会贯通的。



[前辈]



雷安那遮住脸的手,拼命不离开的,手指把头发额头脸颊全部都包住那样的手,松开了。



慢慢的,抬起头。放开手,看着我。



那脸没有什么变化。和我认识的一样。是雷安的脸。摇着那隐藏起半边眼的长长的头发,嘴角露出歪歪的微笑着看我。



让我看到那无法好好表现出安心的脸。



[果然,前辈就是前辈啊]



说着。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安心了呢,我并不清楚。



就这样不清不楚的,雷安微笑了。



高兴着。



我说的话,哪里让这个女孩高兴了?



[真是的]



突然,雷安的左眼掉了下来。



[前辈是]



制服的外形陷了下去,右手和左手都掉落了。



[很过分的人啊]



左脚,右脚,膝部折了下去的散开倒在地板上。



[但是我,我呢]



即使如此,雷里就在那里。浮在空中,即使手脚倒在地上,左眼脱落了,雷安也在那里。构成雷安这样存在的不纯物都吐了出来,掉在那里。



[喜欢这样的前辈]



怪人站在她的背后。



简直就像影子那样。



又长又白的手脚在黑暗之中,受到了玻璃筒的绿光的照射,即使在斑点的世界里,那存在也是那么的显眼。



假面的里面发着光的左眼在寻找着。



寻找着继续微笑着的雷安。



她的身体,被融入到怪人的身体里。比起过长的手脚,那躯体和雷安这么小的身体毫不相差的重合在一起。简直就像是,碎片重新组合那样组合起来,把头收到假面里。



怪人那假面的眼窝里,只有黑暗的右眼燃起了火。



张开下颚,咆哮着。



咆哮里蕴涵着力量。吹起了风,押向我。我承受着,接住怪人的咆哮。



取回失去的东西的怪人,无需顾忌的解放出欢喜的声音。



手里握着的柴刀发着暗淡的光。



把向着我的杀意,收缩在那里。



[就是说,要挡我的路吗]



重新握好铁鞭。手里确认着那感触。注入力量。向手,向脚,从头到脚,像饮铁一样注入。



摇醒剄脉。让剄奔腾起来。



听到了谁的笑声。是妮露菲尼亚么,不,即使是静静的嘲笑,也不会放开声音吧。更加,疯狂的,像脱了箍那样,把更加生动的感情和憎恶都朝着我来的笑着。



也就是说,是梅琳吗。



后颈发凉的感觉。眼睛看不见的手,时常挂在我的脖子上。从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从月亮里存在着的世界那里憎恶着我,把带有杀意的魔手伸向我。绝对不能挣脱开的诅咒。



只有自己才能杀死你这样的,不给我死去的诅咒。就像嘲笑着我的不幸那样。好像在说着你要更痛苦那样。



从摆脱痛苦,再让你绝望,在此以上还不允许你死去。如果期望着那样的结局的话



正合我意。



点燃胸中的火焰。



接受那样的憎恶是我的爱好那样,接受眼前的既是雷安又是怪人的杀意也是我的爱好啊。



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就是这么过分的人。



和谁的期望会变成那样没有关系。我就是我。



只会挥舞着獠牙的兽而已。



怪人继续咆哮着。一边咆哮着,一边向我迫近。



呼唤出废贵族。呼唤出佩尔森海姆。兽之假面把我包住,全身因力量而爆发。



把铁鞭架在肩上,向前踏出。钻过挥下柴刀的空子,向前,向前,向前。



怪人的假面就在面前。张开来的颚里面只有黑暗,而没有雷安。



解放出愚者的一击。



剄的爆炸破坏着周围的一切。使绿光扭曲着。装着妮露菲尼亚的玻璃筒虽然连只有一点微震,但那周围的连接着筒的什么导管都破碎掉,乱碰乱撞。破坏了墙壁,把怪人打飞出去。



但是,他的身体没有碎开。并不是之前那样消失到哪里去。从破坏掉的墙壁中拔出来,用脚踩在地上。



覆盖着长长身体的黑衣在沙沙的蠕动着。是被吹起的剄摇摆着。



停止了咆哮,从那嘴里吐出加速着的剄的热量,微小的光线有点歪斜。



虽然很惊讶他承受住了,但同时想到这也是当然的。在吸收雷安之前是不完全的话,那么现在的怪人就当然比那时要更强。



[挡我路的话,就碾碎。我这样说过的哦]



就算这样叫道,怪人也没有回答。



那么只有不断地驱驰了。比起考虑破坏没有反应的墙壁,这让我的心更兴奋。



放出。



怪人用柴刀接住了。



铁鞭和柴刀相碰撞,火花在一瞬间,被强劲的势头和快速放出来的冲剄完全抵消掉。相互碰撞的冲击波刮向周围,引起的蒙蒙烟尘果然因剄的势头被吹散。



在摆放着玻璃筒的广场那里,我和怪人用武器在交战着。



没有任何耍小聪明的技巧。是力量与力量的碰撞,相互击溃。全力的交战,弹开,咬杀掉那势头更进一步的向前迈出。脚只要踏前一步就被压制回来,我也一样压制回去。从怪人这身高挥下来的柴刀,我迎面挥上去。



剄的互相碰撞,声音的互相碰撞,铁鞭和柴刀的互相碰撞。三种冲突,使得全身震荡到骨髓里去。血液好像沸腾那样的幻觉向我袭来。连肉体和细胞,那样的连结都像是要绽开那样的错觉向我袭来。



用牙齿咬破那绽开似的连结,挥起铁鞭。



和柴刀冲突。怪人占着上面的位置来战斗对怪人有利是知道的。怪人想把我一分为二的砍下,或者是想把那样的力气击碎地面。但是,挥动能咬破那些势头的铁鞭。



相碰撞。



数回,数十回,数百合究竟重复了多少次了。震动在震荡着脑袋,变得不明不白了。我沉醉于战斗,只想着怎么把眼前耸立的怪人用力量打趴在地上。数字没有任何意义。只追求结果,为了那个结果,就算是数千次,数万次也会继续下去,怀着这样的想法挥动着铁鞭。



能让状况发生变化的空当要多少有多少。碰撞,弹回去。被余势押回去的怪人的腹部会出现空子,在那里加上一击,虽然不好处理但有充分的时间。



可是,不那么做。那样并不能解决任何事。也打不倒他。



怪人那假面上的两点火光,想把我杀死那样的杀意当作诱饵燃烧着。要消除那火焰的话,不是靠技巧。也不是作为结果的败北和死亡。即不是力量不足,也不是没有使出力量。



是无论做什么也敌不过这样的绝对的事实。



[雷安,就算是妳]



从紧闭的牙缝间,漏出这样的话。挥动铁鞭。挡住柴刀。拨回去。压制着怪人的反作用,使其回到原来的体势的时间变得稍久一点。



[我,是不可能会输的吧]



咆哮着。全身的,用剄咆哮着。



咬死你。把想要杀死我的东西都咬死。把闪耀着铁颚的眼前这个怪人咬死。



简直就像是兽一样,咬死之。



你阻挡我的路的话,我只有把你亲手杀死继续前进而已。



是理解到我的意思吗,有什么再变化着。是披着的假面吗,是狂化的电子精灵佩尔森海姆吗,虽然是因我的意思而变成了兽之假面,但那变化是不止这样的吗。



并不是我的手脚发生了什么变化。手脚,还有其他的部分还是不变,铁鞭是按照我的意思挥动,把怪人的柴刀拨回去。怪人那假面点亮的那火焰,在两只眼里动摇着。



那是恐惧吗。



是感觉到了危机吗。



我也感觉到了。在我体内的变化是像被什么抓住那样。



不,应该是成形了啊。



就算我不看,这家伙也应该看得到。



在我的背后,有什么在发生着。



一只兽,在成形着。是佩尔森海姆啊。



狂化的电子精灵,显现出它的人格表现出那假想的姿态。四足之兽,哆嗦着坚硬锐利的体毛,张开像圆锥那样的颚,露出并排的牙齿。



咆哮着。



和怪人的咆哮一样,在咆哮着。



兽性和兽性的相摩擦。展示出寄宿在自己身上的破坏冲动,凶狂起来。



单纯的威吓。并不是单纯为了这样而显现出姿态吧。到底有什么打算?







这真的是佩尔森海姆么?是依附在我身上的废贵族,借予我力量的复仇的同胞么?有什么不对吧。虽然是佩尔森海姆的身姿,但我却有着不是的预感。但是对我并没有敌意。也感觉不到危险。



那么,这是?



()



感觉好像听到了什么。但是,却无法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佩尔森海姆放出的吗,还是怪人放出的,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放出吗,那都无法判断。



这不是佩尔森海姆。



这样感觉到。



不,这也是佩尔森海姆,也是没错的吧。但是,并不止这样,好像还混有其他的因子。



那是我那咬死它的想法啊。



把眼前的怪人打到体无完肤为止,把绝望这样的绝望打进它身体,最后击溃之,接受了我这样的想法,然后成形。佩尔森海姆也和之同步了么,所以才会显现出姿态么。



这是由我的心而形成的兽啊。



想要以现实的形态把怪人咬死。



而且,我现在还无法停止的不断挥动着铁鞭。



不可能会停下来。对能冷静的理解现状的部分感觉惊讶,我的身心,只是想着碾碎怪人而盲目前进。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怪人的抵抗慢慢的变弱。



想要一气呵成的提高速度挥动铁鞭。虽然怪人想要与之对抗,那样的话只能发挥拥有的怪力了。



寄宿在假面上的火焰更加动摇了,渐渐变弱。



驱使着天生的怪力战斗,直到体无完肤的败北。



怪人的脚折断了。对着跪了的怪人再进一步挥下铁鞭。使之上下颠倒,变得举起柴刀就已经是竭尽全力的样子了。



怎么了?



这样就完了么?



就这样结束了么?



这么简单就折服的程度么?



一边挥动着铁鞭,一边把我的问题灌入铁鞭。包含着问题。放出包含着全心全力的问题。



把雷安吞噬掉,制作出那么多像雷安的东西,在这之上还解放掉雷安,然后吞噬掉,之后诞生出你吧?尽管如此,这样结束了吗?这种程度就结束了吗?



明明只有这样的程度,居然还出现在我面前吗?



别开玩笑了。



怪人手里的柴刀碎了。



[去死吧]



我宣告着。背后诞生的兽在咆哮着。亮着牙齿。獠牙和铁鞭一体化,从怪人的头开始吞食去。



咬碎。啃食。两者同时进行着,但这简直是进行着作为异端的行为。明明兽比起以前看的时候,更具有现实的存在感,但现实上却是不存在的。



那就是存在于现实与假想的交界处,非两者中而存在于这里。



那就是和这个灰色的世界是同样的原理存在着的。



那并不在这里,而是在某处,狼面众存在的,梅琳存在的,作为和灰色世界的另一侧相同的存在而在这里。



世界的对面,月亮,或者是说月亮包围着的空间那里是



诞生出我的死者存在的地方吗。



那么,在这里的兽并不是我也不是佩尔森海姆,是由我的思念而生,是由什么?



那到底是什么呢?



我的疑问没有得到解明,就那样吞噬着眼前的怪人。无法停止。因为那是我的铁鞭碾碎怪人的假面,在没有形体的黑暗烟消云散的同时啃食着,碾碎脊骨用力量使躯体纵向分开的同时啃食着。那是和刹那间进行的破坏现象同时进行着。



在那里面,没有雷安的身影。雷安的肉体和怪人完全同化了,她的面貌哪里都没有留下来。



铁鞭,兽的獠牙无视着我搜寻雷安的视线在破坏着,啃食着。



连尸骸什么都没有留下,完全的,以消除掉全部的势头啃食掉,吞食掉,全部吞下去。在铁鞭前端压碎地面时,眼前已经只剩一片黑暗了,只留下了破坏的痕迹,从碎掉破裂的玻璃筒里流出来液体,因破坏的热量而气化只剩下热气了,那里面像标本那样陈列着的东西,自卫生物兵器也好,像雷安那样的东西也好,全部全部,一切不留的破坏掉了。



从被破坏的地面那里感觉到的东西的确没有手感,有的只是虚无感而已。



我现在,很明确的失去了什么。



不是什么东西。这是很明确的。



是雷安。



我现在,由自己的手失去了雷安啊。连死都是由自己的手干的,即使被强欲的气势燃烧殆劲,我也无法得到满足感啊。



这是怎么了啊。



这是怎么了啊。



我呆呆的看着铁鞭的前端,还未曾看眼前的兽,就这样愕然着。身体变得无法动弹。兽面很自然的从我脸上掉落,在地上弹起。没有消散的在地上滑动,落到兽的前面。兽把它叼在嘴里,看着我。



我,做了什么?



把雷安杀死了。



没有否定。这是事实。那家伙挡在我面前,我说过要碾碎掉的。



多么像我的行为啊。



多么像我的做法啊。



就算虚无感袭向我心也好,我也没有否自身的行为。我就是这样的男人啊。我就是这样的,人渣啊。



到现在,还再想这些有什么用?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理解的?



明明是这样



这是怎么了啊。



这是怎么了啊。



为什么这样的话无法停下来。



为什么这句话,一直支配着我的心,占据着一角,然后那半径在扩大着。



沉痛的东西想在心里扩大着吗。



到现在了,到现在还被这样的东西困扰住又能怎样。我是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强欲都市的支配者一族。谁都恐惧着,谁都憎恶着。就是这样的存在啊。造就出多少像梅琳那样的女人。从多少的人那里夺取财产,然后杀掉。



只是一个人。



到现在,只因为杀了一个女人,为什么就不得不这样回忆起来呢。



只是个女人啊。



就算是以男装的姿态也好。



就算是不走运也好。



就算是天真无邪的在我身边也好。



只是个女人而已。



只是个无论多少都有替代的女人而已。



明明是这样,明明是这样,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变得动弹不了呢。



为什么到现在才不得不尝到连呼吸都觉得很辛苦呢。



那是很奇怪的事吧。



这肯定是搞错了吧。



不得不纠正过来。



这肯定是错了啊。不得不消除这虚无。



没错,我是迪克赛里欧·马斯肯。



不能停留在这样的地方啊。



[但是你却停了]



声音很突然的响起。



在广场的边边,那个男人战在那里。



[莱兹艾鲁]



在黑暗中,像被置于碎掉的玻璃筒之间那样,莱兹艾鲁就站在那里。



[太精彩了。因为能破坏掉变成完全姿态的那个,你真是让人觉得可怕啊。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偶然的混进来还让我们烦恼存在。对于利用那个的我们来说,想没到你竟然能做到这样]



[你这家伙]



[没错。就是愤怒。你只能愤怒。只能愤怒的存在。诞生出你的人。死者的妄想。强力者,擅长算计者,抢夺者你们的存在的根,由世界的对面那侧存在的死者的亡念分出来的四种形态。那其中之一就是你。年轻者。虽然你是这样定义你自己,但是错了哦]



莱兹艾鲁在说些什么呢。







用着莱兹艾鲁的身体的什么,在说着什么。



[你是谁?]



[你并不是年轻者。是愤怒者。是继续存在于死者的心底的愤怒啊。不需要理由的愤怒。因为有愤怒才愤怒的。那样的你,是不可能得到满足活着的]



[你]



莱兹艾鲁在笑着。用着脱掉眼镜的脸,那个,浮现着野心的笑容在笑着。



[我一直想要啊,你的那愤怒啊]



一边浮现着笑容一边说着。



[你是谁?]



问着。那个瞬间,莱兹艾鲁的笑变得更深,作出像是连他那端正的脸都要崩坏掉的笑容。



[还不明白吗?愚蠢的弟弟啊]



声音没有变化。样子也没有变化。但是,这家伙说了什么?弟弟?叫我弟弟吗。



[占迪亚斯。臭大哥]



[没错啊,愚弟]



没想到是这样的说道。但是莱兹艾鲁肯定的回答着。说是占迪亚斯,承认是我的哥哥。



在白炎都市那里,我把爷爷和父亲都打倒了。杀死了。的确是有手感的。哥哥却没有出现。在强欲都市里掌控着都市警察,简直是无法无天的哥哥,和现在的莱兹艾鲁的印象太过不一样了。头脑简单比较笨拙的哥哥的印象和现在看到的莱兹艾鲁太不一样了。



[因为你使得父亲和爷爷变弱,我能把他们侵吞掉真多得你的帮助啊]



[应该是杀死了的啊]



[本来就没有实体。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死了]



莱兹艾鲁他不,占迪亚斯他笑了。嘲笑着我。



[别我们当成是普通的生物那样去思考啊,毕竟我们是从死人的屁股那里拉出来的屎而已。屎会呼吸么?有心脏么?屎就作为屎那样在那里而已。不知道哪个掉脑子的傻蛋一边笑嘻嘻的一边捏出来的泥人。这就是我们啊。不是死的也不是活的。重要的是需要个外形而已啊]



我把手伸到自己的头上。



梅琳那不存在于现实的手感。



[你之所以不会死,而且不会衰弱又能复原,是因为有憎恶你这样形态的存在而已。那就是你的愤怒所刻下的痕迹啊]



我本能的预感被占迪亚斯肯定了。



[爷爷不能允许憎恶之人。所以以恐惧来支配着。父亲就狡猾地利用着这样的爷爷,从你这个令人憎恶的逃开了。然后你迁怒于所有的现状,然后刻上粗暴的痕迹。你知道吗,那时候在佩尔森海姆的马斯肯一族,也就是说是你。全部的憎恶都集中到你身上。就因为有你在,那两个人才做不到像你这样。因为衰弱被我吞噬]



对于笑着的占迪亚斯,我感觉目眩。不,现在对我来说,无论他是莱兹艾鲁或者占迪亚斯都无所谓。占据着我内心的虚无感才是问题啊。



但是,那和我的虚无感没有关系,占迪亚斯在笑着。



作为夺取者在笑着。



像从我身边夺走夏莉的时候这样笑着。



[这样的你的愤怒,我要弄到手里。支配狼面众,支配伊古纳西斯,支配所有的一切。支配从像屎一样拉出我来的人的全部。有这样可笑的事吗?所以现实点]



无关紧要的话。



那样的事怎么都无所谓啊。



给我的虚无想个办法吧。



那样思考的瞬间,我像被雷打中了一样跪了。



想个办法吧?想个办法吧,这是我说的吗?



这样的我居然会想依赖谁吗?自己的苦境,不是自己而是想向别人求救吗?



怎么回事啊?



[你的愤怒,已经凝缩在那个兽里了。为了能变成那样是我策划的。然后,为了夺取也是我的策划]



兽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在跪着的我的面前。就这样叼着从我那里掉落下的假面站在那里。



突然发生了变化。



闭着的嘴突然张开,然后溢出了火焰。



发生了什么吗,无法理解。占迪亚斯在笑着,火焰在呜呜着,我只是固定在那。黑暗在摇晃着,被破坏的天花板、墙壁、玻璃筒,还有只剩下黑色四方体的监牢的这个空间,被红色的光横扫着。



[做得非常好。实验体把你的愤怒,接受了你的愤怒而吞噬掉变化的极光粒子,变成完全的]



兽的口张到最大,火焰不断地喷出来。那炎热把兽的体毛都燃烧,把它的身姿染成全红。火染得很旺盛,兽很凶暴。但是从里面溢出来的火焰。没有熄灭。



兽只是燃烧着而已。



在火焰之中,在像喷水般的喷出来的火焰之中,假面在漂浮着。像被急流吞噬那样,无处可走的打转着。



有不好的预感。但已经是无法阻止的预感啊。我的身体因被虚无支配而无法动弹,只能看这那个。也无法体验到无力感。那样的东西好像全部都从我的身体内流失掉了。



那些全部都凝缩成眼前的兽。



从兽那里,从火焰那里,从张到极限的嘴那里,显示出来。



是手。



女人的手。细细的,长长的,柔软地把在手指上舞动着的火焰分成两边,从那嘴里伸着出来。



抓着假面。



那里的促使着激烈的变化。兽张开那炎热的眼睛,转动着黑眼珠,露出白色的部分。颚的根部裂开,不断裂开,身体纵向分开,然后出现身姿。兽被火焰瞬间吞烬了。



裸体的女人出现在那里。



不是雷安。更加有肉感的,更加生动的。长长的头发像被火焰染了那样的红,发散着波动。



那个女人没有在意到自己是裸体的样子,在黑暗中赤脚站着,好像在发呆的样子,就这样看着抓着的假面。



她的身体现在也是被火焰包围着。虽然没有喷出来的趋势,但这源源不绝的不可思义的火焰就像是这个女人的衣服一样在她周围摇晃着。



在她手里握着的假面突然崩裂了。不像是被喷出来的火焰烧过而没有使形态有任何变化的假面,就这样突然的崩裂了。但是我连惊讶的力气也没有。那个假面,毫无疑问是废贵族佩尔森海姆,明明是我的复仇的同胞,但我却不觉得惊讶,也不觉得悲伤,更不觉得绝望。



被寄生在胸里的虚无全部吸走了。



占迪亚斯在笑着。变成大笑。带着夺取者的愉悦。被抢夺的人是我啊。被抢夺走的是力量,想法,还有我作为我的存在的所有一切。



夺走了夏莉,夺走了雷安,夺走我作为我的所有一切的笑着。



那么,现在在这里的我算什么?只是个残渣么。



火焰的女人依然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的理由,或者自己存在的意义也理解不能的样子,在看着崩裂消散,没有握着任何东西的手。



最后,把这女人吞噬掉的话,占迪亚斯的强欲就会满足了吧。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不把所有的一切都收进手里就无法平息的人。但那绝对不是只是放在手下的意思。而是收到自己的肚子里。变成自己的血,自己的身体,不这样的话就不能平息。



那样的光景现在就要发生吗?



并没有这样。



保持着沉默和寂静的黑暗在蠢蠢欲动着。



只是因为没有光线而存在的黑暗,像是变成了有意识的生物那样,改变着浓度,拥有着厚度,化作不定形的物体那样越过火焰迫近裸体的女人。



[ʲô]



发出声音的并不是女人,而是占迪亚斯。



女人那糊涂的眼睛里寄宿着锐利感,瞪着迫近自己的黑暗。卷起嘴唇,露出犬牙。



只是这样而已。



但只是这样,女人的攻击性的姿态就展现在眼前。



火焰。



包围着女人的真红之炎在增强着,把黑暗押了回去。水烧开的声音在那里响彻着。那和单单是水分气化的声音不同。像是粘度很高的东西烧焦了那样,不知道哪里的胆怯诱惑声。



我变得能够稍微活动了。把脚伸到后面,虽然体势崩坏而摔到屁股的程度,但这也是能动了。



或者说这是个契机能活动起来也说不定。虽然很微弱,但是有这样的契机的话,就算是要咬碎要停止那样的势头也要站起来,说不定能对女人挥去握着的铁鞭。说不定能把占迪亚斯从头到脚猛敲下去。



但现在我却做不到。



我的心出奇的空虚,什么都没有。



被这个女人吃掉了啊。把变成兽的形态的我的心,把废贵族给吃掉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拥有。能触动我的东西,都不存在了。



[火神,杀死他!把迪克杀掉!]



占迪亚斯这么喊到。女人,把要吞噬掉自己的黑暗全部一烧而烬那样依旧站在那里的女人她看着我。



这个女人的名字是叫火神吗。



连死的恐惧也没有。我只是,对俯视着的女人产生这样的感想罢了。就算是连雷安的样子的部分都不存在的幻炎的魔女俯视着我,我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边烧烬纠缠不放的黑暗,把喊着杀死他的占迪亚斯抛到背后,女人在俯视着我。越来越尖锐的眼瞳,好像要变得像是要再次落入睡眠的那样发呆着,并没有映照出现实。



只是这样发呆的,女人的手伸向了我。



像要慢慢张开的嘴唇,在说着什么那样。那是非常小声非常短暂的,像要被火焰的声音吞噬掉的那样,传达到我耳边。



[前辈]



感觉好像是那么说。



下一个瞬间,火焰在膨胀着。



是为了把覆盖着广场的黑暗一烧而烬吗,还是要和黑暗继续纠缠呢,有着某个意义的这个瞬间,说不定就奏效了。像是搅乱占迪亚斯的金属的声音在响彻着,黑暗被染成红色,然后连监牢那漆黑的壁也破坏掉,连灰色的世界也破坏了



我的意识变得黑暗。



死了。



我这样想着。



但是,我的意识还在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