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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安顿(1 / 2)





  年后没多久,程述飞回了上海。

  过年堆积下来的东西不少,他忙得不可开交,就差在办公室支个床架了。

  看到孟惠予发的消息已经是半夜,赶忙把手头上的东西处理完。第二天恰好是双休,他难得地整理好一身的行头,去了机场接她。

  “怎么想到来上海?”

  “就是想来试试看。”

  找新工作的时候,孟惠予其实是茫然的。

  大学学的商务英语,研究生又读的翻译,上一份工作是在广州的一家外企,一干就是 4 年,工作倒是挺清闲,待遇也好。如果不是有个爱揩油的领导,她大概会想要在那当个蛀虫直到退休。

  这么多城市,接到的面试消息也不少,她选来选去,也不知道怎么就挑了上海。

  给程述发消息纯属就是碰个运气,她想着他这段时间大概会忙,没料到居然能有空来接机。

  “住的地方订好了?”程述把行李箱拎起,放在后备箱里,转头问她。

  她在手机里搜索好位置,给他开了导航:“嗯,离面试的地方很近。”

  安顿下来并不费时间,费力的大概是找个适合吃饭的地方。

  程述从来不为自己的吃食担心,当初选择上海就是因为机会多且合胃口,但孟惠予就不一样了,他想着总还是得有个适应期,便去了家同事们都很喜欢的川渝菜馆。

  “你能吃辣啦?”孟惠予知晓他是在照顾自己,还是故意开了他的玩笑。

  “拜您所赐,名师出高徒。”

  孟惠予也没得寸进尺,想着第一天吃得心情好大概也会对面试有好处吧。结果吃完的第二天就长了口腔溃疡,一整个周末都在痛苦中度过,只能喝粥。

  周一面试官提问她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捋不直舌头。不过她没太放在心上,哪有一个面试就直接过的?她还是多找了几个试试看。

  不过上海果然是上海,效率很高。

  孟惠予本以为等结果的时间会很漫长,没想到才不过叁天,就收到了一家外企的录用通知,人事那边还发消息让她下周一到岗。

  新生活开启得比她预想中要快不少,工作定好了就是找房子。

  不得不说,中国的房价区间实在太悬殊了。孟惠予看着租房软件上的广告,不由得感慨,老家一套房不到百万,但在这里却只能付个首付。

  兜兜转转找了好久才检索出来 3 个不错的房源,挨家挨户地看了一圈还是不满意。

  她对住房条件要求不算高,主要就是亮堂和干净。可软件上的图片一个比一个漂亮,实地看一圈却一个不如一个。最后还是回酒店的路上路过一个不错的小区,找保安帮忙问了下物业,这才敲定下来住所。

  工作不算稳定,她不敢长租,想着从叁个月租期试水。房东也没为难,只是按原则往上提了几百块的房租价格,见孟惠予没反对,很快就把合同签订下来。

  孟惠予这样速战速决的性子,程述倒是第一次见到,惊讶的同时也有些担忧。于是,置办生活用品的那天,他特意跟着过来看了看。她合租的舍友是两个毕业半年的大学生,看着不像有什么坏心眼的样子,他这才放了心。

  本来想让孟惠予跟着自己一起住,刚好家里还有个空置的房间。连托辞他都想得明明白白,就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收点房租还能减轻自己房贷压力。

  然而越想越觉得唐突,且不说孟惠予一定会拒绝,就连自己都觉这样像个仗着情谊占便宜的变态。最后这个计划便不了了之。

  “程述,你给我递下那边那个起子。”

  他给她搬着刚刚送到的桌子,坐在地上看她饶有兴致地组装着,倒觉得耍个赖把她骗回家摊房租好像也不是不行。

  安稳下来是半个月以后,开春的上海天气很好,她很喜欢这样和煦的温度。

  这段时间她忙着搞业务培训,也试着跟同事搞好关系,每天回到家时已经累趴。合租的两个小朋友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她才意识到好像很久没有娱乐活动了。

  那天晚上下班下得早,到家后她自作主张地做了顿吃的,考虑到不是每个人都能吃辣,特意少放了干辣椒。

  没想到舍友回来时已经是吃完饭的状态,连声跟她说抱歉,说没注意看微信消息。孟惠予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可惜了菜做得多,于是只好用便当盒装好,预备第二天带去公司吃。

  打包的时候,其中一个舍友还跑过来表示歉意,问她明天晚上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看个电影。孟惠予秉着促进宿舍情谊的原则,欣然答应。

  今年的贺岁片不少,有的票房太好,延映到现在都还没下。

  过年那段时间她像是长在了家里,除非妈妈让她跑腿,基本都不怎么出门。现在想想,那段时间好像就只和程述出去了叁次,叁次都没忘了吃。她不得不感慨自己是个饭桶。

  从影院出来的时候,小姑娘还在擤着鼻子。孟惠予从包里抽出来一包纸巾递给她,毕竟总是吸着鼻子也太难受了。

  电影院有些闷热,她们一致同意散会步再回家。

  早春江风习习,裹着江面的水珠吹过来,没有想象中那么寒凉。沿江走过,两侧都是高楼林立,已经是九点多的时间,可写字楼的灯光仍旧亮得可怕,跟她那个生活了好多年的养老小城市完全不一样。她自觉又陷入遐想,好像对同行人不太礼貌。

  “小陈怎么没有一起来看电影?”小陈是她的另一个舍友。

  “今天周五嘛,她跟男朋友一起过呢!”小姑娘刚哭过一场,语调里还带着明显的鼻音,孟惠予觉得有些撒娇的可爱气。

  “惠予,那天来帮你搬家那个是你男朋友吗?”没过一会儿,这股鼻音将话题转移到她自己身上。

  “不是,是朋友。”她耸了耸肩,有些发抖。

  周五的电影票不好买,她们好不容易才选到的连座好位置,以至于出门太匆忙,孟惠予身上只套了件小外套,这会着实有些凉。